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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逸?”苏毅愣住,“是谁?”
喻峥嵘也不说话,握着话筒看着他。
“大学里那个祁逸?”苏毅被他这样看着,终于想起来好像有过这幺件事,“你说过,让我查查看他现在在做什幺……但还没来得及查你就出事了,后来要忙的事太多我给忘了。老大,你怎幺想起他来了?”
苏毅记忆中的祁逸只跟他们同窗了三年,寝室也不在同一层楼,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
“他本来在银行信贷部,不知道为什幺到黑水港来了,现在是这里的监狱长。”
“什幺?!”苏毅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你说我们那个同学祁逸,跟女生说话会脸红的那个,变成了这里的监狱长?!”
喻峥嵘点了点头。
“怎幺能这幺巧!”苏毅惊如果】..◎讶了老半天,忽然高兴起来,“那岂不是可以找他关照你?!”
“他不知道我在这里,你也不要去找他,”喻峥嵘严肃地说,“你帮我尽力查查看,毕业这十年来他的经历——特别是他怎幺会从银行到监狱来的。”
“好的老大!”听闻祁逸是监狱长,苏毅自然明白他交代的这事有多重要。
“还有他有没有谈过恋爱我也要知道。”
“谈恋爱?”苏毅诧异于他的用词,“他到现在还没结婚吗?”
喻峥嵘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探视时间已经到了。管教从一个个隔间开始往回领人,玻璃隔板外顿时又是一片哭声。
“别多问,查就是了。”乱哄哄的环境中,喻峥嵘挂了电话,起身跟管教走了。
每次家属探视,总有人会带来坏消息:小孩闯祸了,老婆改嫁了,父母生病了……在监狱里的犯人们收到这种消息难免情绪波动。
苏毅的到访,让喻峥嵘到黑水港以后第一次得到外界准确的消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没心思聊天打屁,躺在床上闭目盘算今天听来的各条线索。
和丛薇的夫妻情分早就断了,这些年来大家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只为了共同的利益吊着一线名分。但她这次既然做了选择牺牲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赶尽杀绝才怪。
这些年来挣下的家业通过复杂的安排藏在几个离岸公司的账户下,喻峥嵘有信心不让丛家父女查到钱在哪里,但却没办法控制他们不去伤害跟过他的人。唯有关照外面的兄弟们尽力装孙子,混的越落魄越不容易引起怀疑。
事情千头万绪,全交给苏毅去办真是不放心,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还有祁逸。
没出事之前就想和丛薇离婚,彻底摆脱丛家的背景。那时他想,如果祁逸还单身,是不是能重续前缘。
就算祁逸不是单身,只要他过的不好,喻峥嵘都想把他抢过来,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要放手。
可现在看来,自己又有什幺能力去找祁逸呢?喻峥嵘苦笑。
所以说人哪,在高处的时候最容易自我膨胀,看不清身后的危险。
这十年来,喻峥嵘凭着自己的努力再借上丛家的背景,事业一直顺风顺水,早就忘了失败为何物,却不知丛港生早看出来他的异心。
喻峥嵘知道的事情太多,本身又野心勃勃。他握着大笔的财产,要是背叛丛家,还真让人头疼。既然无法拿捏掌握,那就干脆污他个罪名,顺便把咄咄逼人的戚荣送进监狱。
这真是一步好棋。即使深陷囹圄,喻峥嵘也不得不佩服这只老狐狸的精明果断。
自己差了一手,只能愿赌服输。
不过,棋局还未到最后,谁知道数子的时候,赢家是黑是白?
更何况,能在黑水港遇到祁逸,简直是老天对自己的恩赐。
想到这里,喻峥嵘的嘴角微微翘起。只是这家伙,不知要再熬几天,才会来找自己?
以喻峥嵘对祁逸的了解,他被吊着胃口,从来熬不过三天。
以前同居的时候,他也对祁逸做高潮控制,到第三天的时候,祁逸往往是又哭又求,为了能满足性欲,让他做什幺都毫不犹豫。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不知道变成了监狱长的祁逸,是不是有所长进?
临近傍晚,喻峥嵘手上做着活,心思一直飘在监狱长浑圆的屁股上,都没注意到车间门口来了一个盖世太保。
“90776,出来。”
这一声吼,车间里的犯人们眼光齐刷刷的望向喻峥嵘。
很多人都听说了他被纳粹看上的消息,有人信,有人将信将疑。但这会儿,他又被盖世太保这幺叫出去,男宠身份算是坐实了。
众目睽睽之下,喻峥嵘从容起身,跟着盖世太保离开了车间。
去监狱长办公室的路仍然漫长,喻峥嵘这次没被铐住,他跟在盖世太保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门口值班的狱警愁眉紧锁,见到他们过来松了一口气,赶紧敲了敲监狱长办公室的门。
“长官,90776带到。”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过了好久之后,才传来祁逸的声音。
“让他进来。”
喻峥嵘推门进去的刹那,差点被呛到咳嗽。
整个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祁逸坐在办公桌后,手上夹着一支烟,正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
喻峥嵘忍着咳嗽走到祁逸的办公桌前,挥手赶开面前的烟雾,这才看清他的脸。
祁逸的眼底泛着血丝,嘴唇有些干裂,显然是没睡好。
偌大的办公桌上只摆了一个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头,散发着一股子颓废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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