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人,有思想,有喜怒哀乐,还特别贴心。扪心自问,他口口声声说没有拿易之航当傻子,却一直干着对傻子才做的事。他不让易之航在他上班的时候出门,因为他怕这傻子出去跑没了;他不让易之航吃没经他剔过刺的鱼,因为他怕这傻子被鱼刺卡着;他不让易之航在公共场合大声讲话,因为他怕别人看出来易之航是个傻子歧视易之航……他不允许这不允许那,都是因为易之航是个傻子,他知道易之航是个傻子,他也拿易之航当个傻子!
“啊!”一声惊叫吓得左问差点把刚盛好的姜糖水掀自己身上,连忙放下碗奔了出去。
出了厨房看到易之航的一瞬间,左问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易之航,身上的被子毯子全散了,呼吸急促,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在发抖,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
左问大跨步飞到易之航身边紧紧搂住他,挡住易之航的视线不让他继续看屏幕,手重重地在易之航后背上下反复搓着,不断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之航不怕之航不怕……”易之航身上烫得要命,出的汗却全是冷的。左问转过头去看屏幕,电视里放着名侦探柯南,正播放到一个谋杀现场,地上躺着的尸体还有些狰狞。
左问反手把电视给关了,一只手继续在易之航后背搓着,另一只手不断地抚摸着易之航的头,想把他叫出来:“之航,之航,看我,快看我,我是哥哥,我是左问,不怕不怕,哥哥在呢,哥哥在呢……”
身边这个人是谁,他在干什么,说什么,易之航完全不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脑子里只有那一具狰狞的尸体在不断地放大、放大,变成了他无比熟悉又着实陌生的人,那个人血肉模糊,头部周围全是连着血的脑浆,四肢严重扭曲着,浓重的血臭弥漫在空气中催人.欲吐……
有一股难言的难受劲从心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易之航被这来势汹汹的感觉折腾得几欲窒息,他与那人的四周模糊不清,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离罩只罩着他们两个人,他呼吸困难,他想逃离,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他越着急,越觉得窒息,意识越模糊,易之航突然惊觉,他是要死了吗……
就在易之航意识混沌快支撑不住时,他仿佛听到有什么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安抚,也带着焦急。那声音易之航听不真切,却莫名觉得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急急寻找着声音源头,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声音就能看见光,离开这令人绝望的可怕现场。
他终于听清了。
“之航,之航,快醒过来,我是左问,我是哥哥,之航别怕,我是哥哥,你不要吓我,之航,你不要吓我……”
眼前的一切渐渐消散,易之航看到了熟悉的吊灯,还有那当初他刚住进来时玩心大起涂鸦了的墙,记得那次哥哥生了好大的气,一天都没有理他。以及,看到了眼前紧皱着眉一下接一下地摸着他的头不断在喊他名字的哥哥。
“哥……”易之航还在为鼻腔与喉咙里突然注入的空气而大口喘.息着,声音也涩涩的。
左问猛地长舒了一口气,鼻子突然有点酸。“你吓死我了!”说完他迅速把易之航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又低吼:“以后不准这么吓我!不准看柯南!不,不准看电视!我在才能看!不准瞎看!”
易之航反搂住左问,呼吸渐渐平息,说:“哥我有点害怕。”
“不怕不怕,哥哥在呢。”左问侧过头亲了亲易之航的头发。
“我还有点难受。”易之航说。
“嗯?哪里难受?”左问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没反应过来。
“身上难受,脑子里一疼一疼的。”易之航说。
“……”姜糖水该凉了吧?“哥哥去给你再煮一锅姜糖水,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好不好?”
左问刚要起身,却被易之航一把拉住:“哥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左问略一顿,说:“那一起去好不好?”
于是左问就这么身上挂着易之航又煮了一锅姜糖水,易之航讨厌姜味,左问硬是用眼神杀得他自己捏着鼻子灌了进去。
澡也是和易之航一起洗的。本来他不想让易之航洗澡,怕他烧得更厉害,易之航却不依,就要跟着他,左问只好带他一起洗。
易之航有点害羞,以前虽然被左问伺候过洗澡,左问却是穿着衣服的,给他洗完了扔出来左问才会洗。今天两个人都赤.裸相对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况且自从他身上伤好了,就没再享受过左问的伺候了。
看易之航那眼光无处安放的样子左问就觉得好笑,小崽子还知道害羞呢……不对,他害羞个什么劲?
左问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他食指挑起易之航的下巴,玩味地看着易之航,说:“小老虎害羞?”
两人离得近,气息都喷在了对方的脸上,左问呼吸微乱,他这是逗.弄易之航还是在撩.拨自己呢?
“不……不是。我……我……”易之航眼睛快速眨巴着,脸上热得慌。
“行了。”左问把手放下,他觉得还是不给自己找罪受了,“来站喷头下面来,多用热水冲冲。”
易之航四肢僵硬地任由左问拉着给他冲洗,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一句:“哥你真白。”
“啧。”有完没完了还,他都不逗了这小崽子还敢撩。
“哥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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