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伏地,叩首,“苏家一门,皆为忠臣,望王爷成全。”
(三)皇帝
偌大的皇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阻断你的路,绑住你的脚,抓着你的喉咙,让你活生生的闷死在这里。
一袭月白锦缎,略显单薄的身子,眉宇间总是那么一股细细袅袅的倦意,苏卿站在一树白梅花前,花衬了人的清丽孤寂,人也衬了花的瑟瑟风骨。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让朕好找。”
皇帝迈着大步子以一种他人从未见过的温和姿态走了过来。然后从身后将苏卿拥入怀里,动作极为温柔,就像是抱了一一支梅花,生怕不小心折了他的枝。
身后的太监垂下头,敛声屏气,也不知道是习惯了眼前这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还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命。
苏卿只是怔怔的看着这树梅花,良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暮春时节,怎么会有梅花开放?”
皇帝将自己的脸埋在苏卿的颈窝,细细的嗅这人身上的味道,看起来相当亲昵。
“朕知道你喜欢,特地差人寻了来让你欢喜的,你又说到哪里去了?”天子的声音听起来竟带了几分讨好的语气,还微微带着几分抱怨。
苏卿确实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这梅花,淡淡的叹了一句,“既然不是这个时节的花,陛下又何苦要强人所难呢?”
“强人所难?”天子森森的笑着说道,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四个字,然后有意无意的的咬着苏卿脖子上白生生的肉。
“若依苏相的意思,若是顺其自然,苏相想如何?”
苏卿的表情木木的,也不知道是在看花还是在发呆,眼睛里没有了一点光亮,整个人像是一尊木偶。
“苏卿不知,苏卿只知,家父教导,苏家世代,皆为忠臣。”
天子森森的笑了起来,放肆的咬着苏卿的耳垂。
“阿卿,十五年了,朕十五年来就换了这句话?”
苏卿垂下眸子不说话,他的肤色极白,看上去竟然胜过了梅花,天子怜爱的抚过他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
“既然你心里一心只做忠臣,那朕,又何必再怜惜你?”
皇上看着苏卿,语气听起来让人心底发寒,那双眼睛更是仿佛要将自己眼前的人生生咬碎了咽下去一般。
只是苏卿只是低着头,他看不见天子的神情,天子也看不清他心里的盘算。
天子微微挑起他的下巴,嘴角带着笑意看着他说道,“阿卿,你该知道,这何展世?*献髀遥拥兵自重,可是我们却奈他不得,你既要做忠臣,我便随了你这心愿,如何?;
天子的尾音上挑,说不出是讽刺还是试探,只是这话语之间却带着一股让人凉到心里的寒意。
苏卿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是恐惧也不是求饶,只是淡淡的开口陈述到,“苏卿只是一介文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天子又笑了起来,看着苏卿,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旁人没办法,你苏卿还能没主意?那日清明,苏相和那贼人交情可是不一般。我怕苏相不是没这个手段,而是下不了手吧?!”
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血肉中生生撕裂一般疼痛,刺痛了对方,也刺伤了自己。
苏卿倒像是早料到了一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启唇说道,“苏卿遵命。”
(四)苏府
苏卿坐在紫檀雕花椅上,精致的雕工与带着岁月的木材无一不彰显出这个家族的繁华和辉煌。
苏管家走了进来,微微佝偻着身子,在苏卿旁边低声说道,“胡先生已经走了,按照爷吩咐的,打点了银子,现在估摸着已经送出了正门了。”
苏卿听了,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手里摸着椅子上的扶手,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喃喃说道,“他活的可真自在,就像是一只鸟,在哪儿舒服就可以搭个窝,一个不自在想走就走。我实在是不该呀,自己这样还不够,又害了一个。”
苏管家立在一边,缓缓地开口问道,“爷的琴还在碧一厅,要人取了来吗?”
苏卿微微勾起唇角,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那眼神竟然变得相当温柔平和,可是叫人看着十分古怪。
“把琴烧了吧?在下面能尽情的弹琴,不也是让人快活的吗?”
苏管家低头答应了,也不说话,只是在那里站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苏管家也在苏府服侍了这么久了,现在年纪大了,也该回去享享天伦之乐了。”
苏管家一听,不慌不忙的就跪了下来,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苏卿像是有些累了,淡淡的说了句便想让苏管家下去了。
苏管家跪在地上,突然吐出来一句,“少爷今天看了一天的祖训,老朽别的不求,只求少爷不要忘了老爷临走的话,苏家世代,皆为忠良。”
苏卿睁开眼睛,轻轻地笑了起来,听起来倒像是在哭,过了一会,笑声停了,苏卿盯着头顶的高悬的世代忠良的大字,相当平静的说道。
“祖上遗训,苏卿至死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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