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名一样,上课都没有举手回答问题的习惯,所以,哪怕有偶尔几秒钟的愣神,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不过再坚强也是小孩子,难免会因为一个闪神的怔忡而责备自己,继而立刻专心听讲,还欲盖弥彰地补上笔记。
下课铃响的时候,竟有种奇妙的解脱。合上物理书站起来的时候,自己都有一秒钟的怀疑,起立这么快干什么。
“发了。”物理刘老师看见王钺息起身,顺手敲了下桌子上的一小撂有错题的作业本。
王钺息从讲桌上拿了本子,顺手递给两个第一排的同学,物理老师又吩咐了一句,“练习册的第7题也写在本子上。”
王钺息点头,“知道了。”他一向是称职的课代表,物理老师出了门,本子发完了,才站在讲台上道,“错题改了,格式写规范,单位好几个人丢了,从头改掉。”他声音不大,而且正是下课,只是他一开口,教室自然就安静下来。不过几句话,交代完了就径自出教室去,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在脑子里把另外几道题回忆了一遍,这才喊了报告。
“进。”果然是顾勤的声音。
王钺息走进去,顾勤的对面居然坐的是物理刘老师。
王钺息迅速闪了念,物理老师的办公室在五楼,他下节是十一班的物理辅导,肯定不会再上去的。
刘仲才物理讲得棒极了,笑面佛的做派,对自己的课代表也宠得紧,“找班主任来了?”
王钺息眼睛一扫,脸就红了,顾勤桌上正放着他那张敷衍潦草的卷子,大大的9分红得刺目,居然还用戒尺压着。
顾勤也笑,像是回答刘仲才的话,顺手拿着戒尺在桌上敲了敲,“找打来的。”
刘仲才这才偏头看那张卷子,语气轻松极了,“正该收拾。”
王钺息真觉得有些可笑,语文卷子是没认真写,物理题可是一个也没错,包括最后那个超纲题。
刘仲才让了位,王钺息走过来,可他毕竟是物理老师的得意弟子,别人还好,当着刘仲才的面,这手可是再伸不出来了。
刘仲才也真没觉得顾勤会下手打,附中除了极个别的几个老教师,真没有打学生的。顾勤才调过来不到一年,哪怕顶着特级教师的光环,在刘仲才这样的老教师眼里也只当他是后生可畏又有才干的小年轻。附中的老师,什么能人没见过啊。
顾勤却突然沉下了脸,“想出来哪有问题?”
王钺息伸手去抽压在戒尺下的卷子,戒尺扣在顾勤办公桌的玻璃板上响了下,顾勤看了他一眼,王钺息莫名地有些尴尬,又读了遍题,“内容那里吧。”
顾勤拿起了戒尺。
王钺息舔了下嘴唇,干站着。初三的男孩,一米七六,已经不矮了。更何况,顾勤还是坐着。
顾勤用戒尺不重地拍了下他大腿侧面,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王钺息咬住了嘴唇,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右手。
顾勤站了起来,随意靠着办公桌,手里戒尺习惯性地晃着,“左手。”
刘仲才加了句话,“他是左撇子。”
王钺息却突然道,“他知道。”在学校里,就算是要打手板,老师们一般也只会选左手的,因为右手要写字。刘仲才终究带了王钺息一年多,大概他以为顾勤是才来的,不知道这个缘故。
顾勤大概是觉得有趣,居然笑了下,“知道了就快点。”
王钺息却尴尬得什么都说不出来,自己多那句嘴干什么呀。乖乖拿了左手出来,顾勤还没下板子,自己就先觉得疼了。
顾勤扬起了手。
“啪!”第一下,重得王钺息忍不住想缩回手去,办公室里那些事不关己的老师们也都抬起了头。
附中的风云人物,谁不认识,更何况,会上天天讲师德师风,严禁体罚和变相体罚学生,附中的学生都是金疙瘩,至于吗?
顾勤根本不理那些莫可名状的眼神,手上的戒尺往下按了下,“自己数着。”
王钺息的嘴唇咬破了。
第二下。
顾勤上大学的时候,羽毛球在青运会上拿过奖,国家一级运动员。要不是顾家没有走体育的儿子,他早都打苏杯去了。所以,看着没使劲,板子下到手上可是真疼出味道了。
这一下,王钺息没忍住,抽了手。
“躲了?”顾勤问。
王钺息哪受得了这样两个字,立刻把两戒尺就抽红了的手掌拿出来伸平了,顾勤看他一眼,“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规矩。自己数着,躲了,就从头开始。”
刘仲才一惊,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有火气的人,正赶上尊师重教的好时候,那时候家长送学生过来都是跟老师说,“就交给您了,不听话就揍。”那时候全中国都流行棍棒教育,他最知道躲了就重新开始的厉害。只看顾勤下手的那两下子,他就明白这是杀威棒,王钺息今天不好过。
然后,顾勤落第三下板子,王钺息觉得,自己左手肩膀那里有点抖。
“啪!”地一下,他没躲,但也没数。
顾勤不理,继续打,又是一下。
再打,又是一下。
王钺息死咬住了牙,冷汗从头发里冒出来,没抽手,却忍不住地拇指和另外四个指头蜷在了一起。
“刷——啪!”狠狠地一下,顾勤一板子下去,王钺息疼得膝盖一弯,差点站不直了,顾勤呵斥道,“给我伸平了!”
王钺息放开了太阳穴跳了一下,张开了手,左手肿了。
顾勤看到他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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