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的人十分有限。亲属、员工、朋友等相关的人。而必然的,既是秘书又是恋人的森友自然也是攻击对象之一。
假使那个时候一起乘坐那辆车的话,自己绝对不可能平安无事。「胁迫」这个词汇如今更加带有现实感,让森友涌起一股凉意,颤栗不已。
「不……不对。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更不可以离开社长身边。而且,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接受特别待遇……」
「森友,这绝对不是在偏袒你。而是我在考虑过员工的安全之后所下的判断。」
「对方的目标是社长,所以您也一样啊!就立场来说,本来必须由我来保护您才对。结果,反而是您保护我,甚至还受伤……社长您才应该待在自己家里不是吗?」
「我和你的立场不一样。身为一个站在顶端的人,我有义务要保护员工。」
听见有贺强而有力的声音,森友讶异地闭上了嘴巴。
「对我而言,并不能选择去逃避或躲起来。但是你不同。拜托你,请你待在安全的地方。我受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反倒是,一想到万一你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呃。」
也许是感到头晕的缘故吧,有贺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撑在桌面上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即使在人前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事实上绝非如此。虽然在西装外套的隐藏之下看不见重伤的左肩,其实左肩被绷带重重固定住,到现在都仍然处于需要使用药物来减缓疼痛的状态。他无法让这样的有贺一个人单独工作。
「果然还是不行。如、如果我不在了,谁来管理社长的行程呢?这一次,我保护社长……」
森友明白有贺怕他身陷险境的心情。不过森友希望对方明白,他也是抱着坚定的决心,想要守护有贺。
「你用不着担心。前任秘书辞职之后,我也经历过将近一个月没有秘书的时期,工作还是勉强能够顺利运行……对了,你不如在家里提升自己的做菜本领好了。之前的厚蛋烧,还满好吃的喔。」
「请、请你不要说这种话来敷衍我……」
「我没有敷衍你。这叫做适材适所。」
见他将自己摒弃在外,森友咬紧了嘴唇。的确,没有武术底子的自己即使待在有贺的身边,遇到紧急情况时,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派得上用场。顶多只能拖住犯人的手脚罢了。不过,现在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离开有贺的身边。
有贺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和一位听起来像是搜查人员的人,讨论将森友送回自己屋子的事。这个完全无视于森友意愿的举动,让他涌起一股心有不甘的感觉。
「乌丸先生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我请他跟在你的身边,担任保镖。他会顺便帮我监视,所以就算你想要从房间里头逃走,也只是白费功夫喔。」
森友带着生硬的表情,重新转头面对放下电话的有贺。
「不要。我不回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抱持着明确的意志违逆有贺。
「你敢不听从我说的话吗?」
偏偏在这种时候才搬出上司权威的有贺,真是令人恨得牙痒痒的。
他从来不曾想过,原来自己的心中竟然蕴藏着如此强烈的感情。
「我不听。」
森友的倔强,使有贺短短地发出「啧」的一声。随后突然粗鲁地揪住他的领口,拉了过去。
(要被揍了……)
要揍就揍吧。即使挨打,他也没有退让的打算。
就在他抱定决心、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嘴唇被封住了。
「社……嗯、——呃!」
舌头强硬地入侵,在口中胡乱地翻搅着。
他试图逃跑的腰部被紧紧地搂了过去,眼中则因为喘不过气而泛着泪光。和平时那种充满怜爱、彼此分享快乐的吻不同。这只是个连一点甜蜜的碎片也没有,单纯只是为了让对方屈服、对他言听计从的吻。
反仰的背脊紧绷着,而膝盖却瘫软得几乎快要令他倒坐在地面上。怎么可以屈服!森友使劲地踏稳双脚,将有贺的西装领口抓得皱成一团。
「到事件解决为止。相信我,乖乖等着吧。」
留下宛如吐息般的呢喃之后,温暖逐渐远去。森友凌乱地喘着气,扬起沉重湿濡的睫毛。
「凭我……帮不上、你的忙吗……?」
对于自身的窝囊,他的视野逐渐湿润扭曲。
自己无法为有贺做任何事情。还以为自己已经逐渐派得上用场了,但其实只会错意罢了。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只是一个单纯的恋人、只能接受他的保护吗?
有贺那凝视着森友的眼神之中,似乎闪过一抹和平时不同的苦涩的神色。然而他马上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有那回事。你在的话,我会担心得无法工作。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而让你遭到不测,我会后悔一辈子。……明白吗?」
他简直像是说给小孩子听似的轻轻地抚摸着森友的头,哄着他。
正因为是这种时候,自己才会想要待在最重要的人身边、保护对方。身为一个恋人,理所当然会抱着这种想法吧。
然而有贺做出的决断却不一样。就因为对方是重要、必要的人物,所以他不希望对方遭遇危险。不仅是身为一个恋人,身为统率一个大企业的顶头上司,他绝不会向卑劣的胁迫屈服。为了守护公司和员工们,他试图采取最妥善的方法,和对方正面对抗。
「请你向我保证。」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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