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没想到转身回来,少爷反而不见了。若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世都不知如何面对将军。”
耽平何尝不是如此,他的手握紧缰绳,咬牙说:“我不信他会出事。”
“耽平!”阿莫低低呼了他一声。耽平心里一凛,马上也看到边上的角落里有个人窝着,似乎,已经没命了。
耽平拔出剑来,和阿莫同时奔了过去。地上确实是一具死尸,身上似乎已挨了无数刀了,地上的血也已干了,灯笼照在脸上的时候,两人都舒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小菜!那人,耽平竟然认识——正是宫里头的侍卫,他的胞弟与耽平有些交情,经常跟耽平吹嘘自家兄长武功了得。耽平常心痒痒想找他比试一番。
耽平握着剑的手不觉微颤,心中的恐惧比刚才尤胜几分。他虽十分担忧小菜,然而心里总有些侥幸,觉得这歌舞昇平的小镇里不会有阿莫说的那样血腥。此刻,待他真正看到死人的一刻,才开始真正认识到事情的可怕和急迫。
两人继续往阴暗的胡同里走,只觉得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
掉转马头奔出来时,将军也出来了,面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凝重。他看了耽平和阿莫一眼,直接问:“有侍卫的死尸?”
耽平点头。将军边打马往前走边说:“那头死了三个。看样子,皇上恐怕也……”
阿莫忍不住插话说:“难道他们把少爷当皇上身边的人了?”
这也是将军百思不得其解的。
耽平也说:“如果小菜是自己出门的,他不会戴两个面具出门。如果小菜是被掳走的,对方为什么要带面具走?”
阿莫跟着推断说:“如果对方不想让人发现的话……”,可他又觉得不对劲,转而说,“若少爷是被掳的,他会想办法呼救的吧?七爷也会看出端倪来。可七爷完全没发现少爷,可见他们走得十分隐蔽。”
耽平摇头说:“小菜从没吃过苦头,看那架势,恐怕已经吓坏了,怎么还会有法子呼救?”
将军忽然开口说:“你不了解小菜。他虽然武功平平,却也算得上胆识过人。当年平湖屠城,尸横遍野,若是普通的孩童,怕已经吓坏了。小菜当年只有九岁,为父求情,言之凿凿,毫无惧色。当时我便觉得这孩子不简单。我现在怕的正是这个,怕他太过镇定,反而叫人疑心。”
三人边走边说,前面大道通往南山寺,而路旁有些高高低低的小丘,离他们较近的地方是一大片树林,似乎还是个墓堆。将军皱眉看了一会,说:“过去那边看看。”
待走近了一些,走在最前的阿莫忽然喊道:“不好,有毒烟!”
三人忙闭气,各自撕了身上的衣物包住大半个脸,心里都有些不好的预感。阿莫率先跳进去探了一探,跑出来说:“似乎已经快散尽了。估计烧了有一阵子。我们等风吹一会再进去。”
将军没理会,自顾自跑了过去,大声唤道:“小菜!小菜!我在这,你出来。”
耽平和阿莫也不管了,都扯了喉咙不住地唤小菜的名字。叫了半日毫无动静,三人分开,在一个个墓碑后面仔细查看。这墓堆葬的是当年抗击清兵的义士,是当地百姓不忍他们暴尸荒野,代为收埋的,有些根本没有名讳。走在当中,人的心情也格外沉重。然而将军此刻只记挂着小菜,根本不作他想。
那墓堆错乱无序,有些是挨成一片,有几个却远远堆成一堆,有些还藏在树底下,仔细找起来倒也费劲。饶是三人奔得飞快,也花了不少工夫。最终也没找着,将军心里头不知是喜是悲,猛听阿莫大叫了一声,他和耽平忙奔过去看。
阿莫说:“没想到这林子后面竟是个这么陡的悬崖……”他忽然不敢说下去了。
将军看了一眼,就把佩剑塞给阿莫,纵身往下跳。
耽平惊呆了,阿莫却忍住没有叫出声来,他想跟着下去,可又怕有什么变故,没人在上头接应,一只手把剑几乎捏出血来。
耽平心神不定,但他在黑暗中都能感觉到阿莫的痛苦。从来将军府的人都是散漫且目中无人的,没想到原来心里头对将军有这么深的感情。
那悬崖果然深不见底,将军借着斜壁上的石头和树木往下跳,直到不能再往下了,才翻身上来。阿莫和耽平双双呼出一口气来,但耽平的脸马上又冻住了,因为他见将军手里拿着一样东西——那正是小菜买的笑脸面具。
将军深深看了一眼耽平,马上读懂了他的表情,他没说话,三人一时间好像跌入了冰窟窿里。
耽平腿一软,跪倒下来,把剑递给将军说:“你杀了我吧。”
将军背转过身子,看着悬崖说:“我不信他会轻生。”
阿莫结结巴巴地说:“四处都是毒烟,反正都是一……”
将军摇头,说:“要是这样,他就更该留个记号,叫我们知道。可他为何非要戴着面具去跳崖?”
“若是被人推下去的?”阿莫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将军再度摇头,“不可能,小菜这么弱的武功,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他把耽平扯起来说,“眼下,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耽平抬头看着他,将军面上的沉重并不亚于他们,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还是个刚毅的汉子!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也绝不会先倒下。他明明是最需要安慰的,却反过来坚定了他们俩的信念——这些,给了耽平极大的冲击,在耽平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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