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进行揉搓,将爽快与愉悦暗藏心底,和尚的色戒未破,倒是嗔戒的壁垒摇摇欲坠——他简直太想在刁克戎的脑袋上甩个巴掌了。
“...由此,本人请来了这一方面的行家,石穿云石庄主,来协助我方,攻克难关。”
石穿云从厢房中取了件袈裟,套在身上模样奇怪而大小正好,在刁克戎出场后,蹲在门内如同无所事事的猴儿,与堂中大佛大眼瞪小眼,听到自己的名字正欲出门,却被一个柔弱娇媚的女声止住了。
“慢着!”梅凌霜走到刁克戎跟前,桃花眼闪闪烁烁,水光潋滟,“刁旅长,在此之前,还希望您为这位小师傅考虑一下。”
“明净?”刁克戎掂量掂量分量,觉得似乎没少什么,“他怎么了?”
梅凌霜背对着黑狗,深吸了一口气,
“您的部下,取走了这位小师傅的心。”
训话
几乎所有人畜都倒吸了一口气。
刁克戎依旧是热切地抱着明净,只是手上不再加以辅佐动作,他的脸黑得不甚明显,大约局限在眉头间所增添的一丝情绪,隐隐约约,且晦明难辨。
然而,多年下来一直看着旅长的脸色而存活攀升的黑狗,是不可能放过这微妙的变化的。
“旅长...我,我是...”黑狗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自己的命运如何,全在长官的一念之间。
明净觉得狐狸愚蠢而多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狠狠瞪了梅凌霜一眼。侠义心肠的狐狸精一时头脑发热,待缓过神来,羞愧得恨不能刨坑逃窜,本就混乱不堪的局势眼见便要雪上加霜。
“噢——是这样啊,”刁克戎在众人的屏息中悠悠然开口,“黑狗的意思,我大约是了解的了,不过——”
“不过,宝贝儿,你生气吗?”
这下黑狗的生杀大权全然落在明净肩上了。
明净想说“七情六欲于出家人本超脱本我”,可转念一想那丘八定然不喜欢这个答案,老实作答道,“我不生气。他那么做,应该。”
刁克戎笑眯眯地吻了明净一口,朝黑狗吹了声口哨,支呼他上来。黑狗将木匣交给身旁的豆子,不明就里地往上走。而待黑狗刚迈上第二级台阶,刁克戎抬腿便是一脚,正踹他胸口。
“他不生气,我生气!”刁克戎依旧是笑,笑得热切而令人悚然,“黑狗,你知道我气什么吗?”
黑狗一声闷哼,朝地上吐下一口稀薄的粘液。
此情此景堪称荒凉,可没人敢替他说话。下头的是只垂头丧气的丧家之犬,上头的是只花色斑斓的锦绣大猫,只要他愿意,一张口一闭口,咬断的就是一条命。
屋顶上的倒是能畅谈无阻。
“豹头,黑狗他...”
“他该,”豹子蹲在房檐上,一节一节装备子弹,“就得让他长长记性。”
“可豹头儿...黑狗他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嘛!”
“他想什么我还不知道?”豹子的语调是少有的玩味,“旅长要是不动他,往后谁都敢反了。他不是本分的人,但刁克戎在一天,他就不能做不本分的事。”
“黑狗这下子不会——咔嚓了吧!”
“不会,”豹子朝院里草草瞭了一眼,“该做到什么地步,没人比刁克戎清楚。”
小狗儿牙太利了,就应当磨磨。
刁克戎轻轻放下明净,一步一晃下了台阶。
“你说说,我气什么?”
“我...我...”黑狗咕噜咕噜转动眼珠,死命想不出答案,声音结结巴巴,毫无往日气派,他近乎哀怜地向刁克戎投以求饶的眼神,“旅长,旅长....我...我...”
“唉,黑狗啊,”刁克戎蹲下身,很是柔和地拍了拍黑狗的肩膀,“我告诉你好不好?”
“我...我...”
“你拿了你大嫂的东西,居然不在第一时间交给我!”刁克戎摸摸他的脑袋,“我他妈就气你这个。”
大嫂的东西...大嫂!刁克戎此话响亮,上上下下几十口生灵心里俱是有数。
豆子见这般情景,立马小步上前,将木匣递交入刁克戎手中。
刁克戎接过木匣,很是宝贵地抚摸实木上螺旋模样的纹路,他举起木匣,放到耳旁听了听——木匣内静悄悄的,正是沉睡了一条美丽的生命。
“但是!”刁克戎倏而起身,对着一干神情飘忽而惊恐的丘八,铿锵有力地训导道,“黑狗在此番情景下心虑全局,为众人之安危顾虑,实可嘉奖,大家当以黑狗为楷模!明白了吗?”
“明白!”
黑狗呆呆地注视着刁克戎,他站着,而自己跪着,他一声喝下千军万马齐鸣,即便是落跑山中,生死未卜,这等气魄,着实足以让他恃才傲物。
我怕是永远赶不上了,他想着。
“黑狗哇,”刁克戎伸手,将骇成一尊泥雕木塑的黑狗从地上拉起,他出手拍了拍青年身上的灰尘,和蔼道,“你觉得我做的该嘛?”
黑狗骤然回神,连连点头,“该,该。”
“那你怨我吗?”
“不怨,不怨!”黑狗哈腰笑道,“旅长这么做,着实非常合理!”
“豹头啊,神机妙算!佩服佩服!”
豹子不答话,趴在房檐上,一声不吭的盯着院外,他恍惚觉得有什么东西星星点点,正要涌进来似的。
待醒悟过来时,他怒吼般朝院内喊道:
“快趴下!”
小兵们愣在院中,摸不着情状,而在一瞬之间,离门最近的几人全被割断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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