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偷偷看司墨脸色,见他并没有生气,悄悄松了口气,才小心翼翼道:“呃……我觉得吧,璃越师弟看起来很温和,举止也还算优雅的了,有他做我的祭司,一定很有意思,只是这都是不可能的了,他又不是祭司呢。”这样的理由,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还以为司墨会笑,可司墨确实笑了,却极轻的摇了摇头。
☆、第九章 生辰
太子殿下生辰,可以说是高官讨好太子的绝佳机会,因此在送礼上,都是花了大心思的。
生辰设宴地点在风凌阁,场面虽不浩大,来人的身份却一个比一个尊贵,作为主人公的太子殿下自然是忙着迎客脱不开身,连司墨和灵燃来了也只能抽空打个招呼,就又忙着去招呼其他人。
间或有贵族来跟司墨打招呼,都是说几句话就走,灵燃几次跟司墨说话,都是说不到两句就被人打断,索性自己看一边,喃喃自语道:“不知道父皇今天会不会来呢……唔,这都快晌午了,怕是……不会来了呢……”
果然,直到晌午,外面都没有传来君主驾临的消息,无奈之余,太子殿下只好宣布开席。
宴会的流程与以往完全一致,直到宴会进行了一半多,主祭才施施然起身,宣布君主为太子择定的祭司人选。
“月祭司?”司青一脸惊诧,睁大眼睛在坐满宾客的宴席中左看右看,似乎想把这位“月祭司”揪出来。
主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太子殿下不必找了,他没来。”
没来?
司青大大吃了一惊,连主祭都来了,这月祭司居然不来——好大的架子!
主祭当然知道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只是没有揭破,而是任由司青自行幻想,至于想的有多远,这就不用他操心了。
生辰宴会还没结束,司青就醉了,醉的人事不省,连司墨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独独记住了那位并未现身的月祭司。
司墨与灵燃在宫门口分别后就回府邸了,住处仍是齐王旧府邸。
事实上帝君亲自挑了一处地给他修建府邸,只是尚在建造中,要等建造完成后方才会搬入新居。
夜色已浓,司墨却并没有立刻休息的打算,而是向着云澈楼的方向走去。
往常这个时候,云澈楼必是清冷幽暗的,今晚竟亮起了烛火——
是谁点亮了烛火?
司墨抑制住心中的不安,快步走向云澈楼,进了屋却傻了眼。
窗外竹影摇曳,一人素衣如雪,倚窗而立,见他进来,回首微笑着道:“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司墨难抑震惊,激动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千言万语,到此时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风璃越在他的注视下眨了眨眼,道:“几日不见,师兄竟已不记得我了吗?”
“你……”司墨直到这时才敢确定这人是真的在眼前,反应过来的人追问道:“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我跟灵燃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
风璃越垂眸,歉声道:“师兄,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师兄弟之间说这些做什么,快过来让我看看。”司墨忙拉着他坐下,烛火映照下的少年脸色略显苍白,精神看来还不错,悬而未落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师兄就喜欢瞎操心,没事的啦。”风璃越见他安心,自己也松了口气,自然而然的伸左手亲自给他倒了杯水,司墨却没精力理会一杯水,直接接过放在一边,道:“那日我听到的笛声,是从白塔上传来的,这么说来你这半个月一直在白塔上?”
不过是为了让师兄安心才给出的提示,此时竟否认不了了,他也就只能点头,“恩。”
“那主祭为什么不告知我们你的消息?”司墨越想越觉得不对,自己的师弟近在咫尺,自己竟不知!
“因为他想从我手上拿到禁曲。”风璃越知道瞒不住了,非常配合的老实交代:“他逼我写下禁曲,又给我下了一种叫做‘控心蛊’的东西,这才放我下来的啊。”
“控心蛊!”司墨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个可恶的主祭,不止隐瞒风璃越的所在,竟还胆大包天对殿主下这种恶毒的东西,这个人,死定了——
“师兄,等等,听我说。”风璃越连忙拉住他,司墨一把挣开,风璃越不妨他气力如此之大,竟被他一下推开。
“你不知道,那玩意儿会蚕食你的心,不到两年就会把心给蚕食掉!”
☆、第十章
“我怎么会给他得手的机会?阿墨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么?”风璃越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冷静的道:“而且,我已经没有心了呢。”
司墨所有的动作都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僵住了。
六千年前,风璃越重伤而归,心脏被击碎,几乎丧命,若不是师尊以逆天之力扭转命轮,这世上已没有了风璃越这个人。
然而从命轮中脱出的人,永远停留在了那个稚嫩的年纪,而那段杏花树下的爱恋,那么多年,一直一直压着他。
见司墨陷入沉思,风璃越又淡淡开口:“我今日回来,是跟师兄道别的。”
司墨吃了一惊,急道:“发生什么事了,刚回来就跟我道别?”
风璃越轻轻浅浅的笑着:“并非是要走,只不过……是去太子身边罢了。”
“司青!”司墨震惊的瞪着风璃越,后者却移开了视线,淡淡道:“君主今天为太子殿下择定的月祭司,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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