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玖深他伸出手去擦何晓弟脸上的泪水,发现他的脸上越擦越脏。
“脏了。”何玖深吻上他的眼睛,温柔地吻**他的眼泪。何晓弟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流,怎么都吻不**。
往昔相处的种种在何晓弟的脑海中走马观花而过。他哭得悲恸,大吼出来:“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小深,只要你活着,怎么样都可以……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无论你是什么我都爱你!小深,求求你活下去……如果你死了的话……我再也活不下去……”何晓弟紧紧他抱着身体因为失血而身体发冷的何玖深,几近疯狂。
他们活着就是因为另一半的活着,他们幸福是因为另一半幸福。
宛若双生的植物,如果缺失了任何一方,他们就无法再活下去。
这份深入灵魂羁绊,他居然一直想要斩断。是他……亲手将小深置于死地。
何玖深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浅浅地,静止般的微笑。他感到十分的疲倦,再也无力睁开眼睛望清眼前哭成花猫的哥哥。
何玖深慢慢地阖上眼,宛若一滴露珠从叶脉滴落,他轻声说:“好。”
遥远的的鸣笛声由远至近的驶来,刺破一片寂静与黑暗。
第十九章:白猫
何晓弟的脑袋昏沉沉的发胀,他的眼睛肿的像核桃,茫然睁大眼睛望着病床上瞑闭着双眼的何玖深。
何玖深盖着白色的被子,戴着呼吸器,脸色苍白,睡颜宁静。
何玖深的长相,确确实实是难得的好看。就算成了这般苍白模样,时不时会有护士小姐滞留目光。
何晓弟守了他一整夜,等着他睁眼。
“先生你输了血也该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们看着,你回去睡一觉吧。”护士说道。
何晓弟握着何玖深的手,摇头。
护士见他不听,叹了一口气,退出了病房。
昨夜浑身是血的何玖深被推进急救室,何晓弟也是这样在屋外守着,宛若失了神。
直到有护士推门出来问:“谁是何玖深的家属?血库的血不够用了,需要现场抽血,你们的血型一样吗?”
何晓弟直到化验才知道,即使不是真正的亲兄弟他和小深的血都是“o”型。
何晓弟听人说过,“o”型血的人可以给其他血型输血。而o型血的人,却只能接受“o”型血。这是一种可以容纳,却又偏执的一种血型。
何晓弟的眼下挂着黑色的眼圈,他的神情疲倦,却仍旧强撑着身体,守着何玖深醒来的时刻。何晓弟头不断向下垂,最后撑不住,伏在床上睡着了。
何晓弟再次陷入雾气萦绕的梦境。
相同的街道,相同的风景,只是再也没有那只黑尾巴的白猫。
何晓弟凭着昨夜的记忆,穿梭在道路中寻找那只走掉的猫咪,他的背脊上似乎压着一座大山,很重很重,他咬着牙,强撑着往前走。
道路旁有许多看不清脸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对兄弟……”
“不伦……”
何晓弟充耳不闻,他背负的东西已经太沉太重了,步伐艰难地寻找丢失的猫。人们的语言像重担般在他脆弱的背脊上。
人影中有长辈,同事,他们讥讽他、训斥他。何晓弟不管不顾,发了疯似的只想找到那只猫。
“小弟。”弥漫的雾气中出现一个声音,“不要找了。”
何晓弟有些愣神,他停下脚步,再次见到迷雾中出来的女人,他抱着幼小版本的何玖深,说着和相同的话:“爸爸回家了,和爸爸问个好。”
幼小的孩子开心的喊着:“爸爸。”只是这次他不仅连妻子的面孔无法看清,包括喊他爸爸的孩子的面孔也看不清了。他想从那个孩子脸上寻找小深幼时的模样,却怎么看都不觉得像。
身后的何玖深的妻子和孩子也来了,妻子和弟媳交谈的其乐融融。这次的“晓弟”没有去找幼小版本的何玖深玩耍。何晓弟发现,弟媳手上牵着“晓弟”并不开心,满是愁容。
“你怎么了?”何晓弟半蹲下身,齐平望着那张和自己相像的脸。
苦愁的“晓弟”抬起头:“我的猫被我弄丢了。我在找它,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何晓弟的心脏一揪,脑海中浮现那只尾巴上有着尖尖黑色的白猫。
“所有人都在劝我不要再找它,可是找不到它,我会悲伤。”幼小的“晓弟”哭诉着,“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幸福。”
何晓弟回头望了一眼雾气笼罩中“幸福”的家庭。
他的心上豁开了一道口,他觉得这一切一点儿都不幸福。
何晓弟趁着藤蔓未缠绕住他的手脚,突然向街头逃开。他不顾身后的呼唤,不顾人影绰绰的阻拦,他觉得身上的枷锁越来越轻,身体仿佛全部舒展开。
他要找到那只猫……
路途的尽头是一个简易的秋千,用一块砍平的木头和两根粗麻绳在架子上吊起来的,有一个身型幼小的孩子迎着夕阳坐在秋千上,地上的影子是一只猫。
何晓弟走向了他,孩子抬起那一双漆色的眼睛,冰冷忧伤:“哥哥,你爱我吗?”
何晓弟的眼眶一酸,上前抱紧了他。怀中的人浑身冰凉,触碰他仿佛会将自己冰冻起来。何晓弟却越抱越紧,恨不得将所有的温度全部给他。
“爱,爱!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何玖深的身子寒得彻骨,声音也同样冰冷:“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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