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原因,公司太小,范经理请不了助理,每年来实习生,最高兴的就是她。
头一天就累得眼皮打架,下了班又被彭驰轩邀约一块吃饭,说是难兄难弟,要好好培养感情,团结一致,共同应对一切风雨。
阮捷给郑北林打了电话,很是过意不去,对方却是答应得爽快,三言两语对话就结束了。
“你说你干吗取这么拗口的名呢?”
在饭馆坐下,彭驰轩又开始抓着他的名字不放。
阮捷道:“上高中时候,同学经常会把《滕王阁序》背成‘阮捷猖狂,岂效穷途之哭’,你不觉得特别带感?”
彭驰轩瞪大眼睛:“你要点脸。”
阮捷一边抹脸一边感慨这还真是个自来熟。
彭驰轩又道:“不如叫你阮阮?”
阮捷:“……”
彭驰轩道:“捷捷听起来就像在怪笑,桀桀桀桀桀……唉,你爸妈怎么想的?”
阮捷哭丧着脸道:“大哥醒醒吧,你不适合讲笑话。”
彭驰轩一拍手:“哥就这毛病,别介啊。”
阮捷道:“给你阳光你还真就灿烂了啊……”
彭驰轩话锋一转:“阮阮你什么专业?”
从小到大只有陆之瑶这么叫他,姑娘家声线温软,还能接受,彭驰轩这么粗犷的声线搭上这个叠音,鸡皮疙瘩一瞬间就上来了。
也只能忍。
阮捷吃了口面,口齿含糊道:“计栓机。”
彭驰轩眼睛一瞪:“那你来这凑什么热闹?”
阮捷把面咽下去,才道:“你什么专业?”
彭驰轩道:“中文。”
阮捷道:“那客服又关你屁事?”
彭驰轩:“……”
最后两人皆是一声长叹。
难兄难弟。
话匣子渐渐打开了,彭驰轩自来熟,阮捷也不是怕生的人。加上现在两人一同身处困境,更有惺惺相惜的感觉,于是从经理和同事聊到来电客户,最后话题展开到大学生活,彭驰轩在d大,和郑北林任教的f大恰好对门,一个偏社科,一个偏工科,f大的男生经常往d大跑,d大的姑娘呢,又朝着斜对门的军校深情眺望,最终形成大学城里著名的三角圈。
为什么说三角圈?
听说军校基佬多,所以兵哥哥们都是朝着f大眺望的。
两人促膝长谈,甚至有相见恨晚之感,恰好天气热,就叫来几瓶冰啤,直接吹瓶。
阮捷从小被他妈管教着,酒量还不如陆之瑶,三瓶下肚有些晕了,彭驰轩依旧滔滔不绝,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拿起手机一看时间,说该回去了。
“我那地方比较偏,不能回太晚。”这么解释。
阮捷连连点头。
彭驰轩又道:“阮阮你住哪啊?”
阮捷琢磨着怎么介绍郑北林。
彭驰轩:“远不远?”
阮捷:“b区,地铁三站就到。”
“那敢情好。”彭驰轩一边起身,“我就先走一步了。”
阮捷虽然有些晕乎,但人还没醉得过分,不免怀疑他这席话的前后逻辑矛盾。
既然远,难道还不坐地铁?
他也是要去地铁站的。
摇摇头准备起身,服务生过来了。
“帅哥,麻烦结个账。”
阮捷随口问了价,得到答复,总算明白过来了。
回去已经九点多钟,家里居然黑灯瞎火的。
郑北林又出门了。
昨天,也就是入住第二天,郑北林也跑得没影。他一早醒来,已经十点多钟。原本计划是一早起来打扫卫生,有点房客的自觉,也给房东留个好印象,结果忘记上闹钟,一睁眼就这个点了。一边懊悔一边换了衣服出卧室,郑北林的房门还是紧闭的,客厅也没动静,他走过去,确定没人,阳台上也不见半个人影。以为郑北林还在睡,心想毕竟是堕落凡尘的神,都堕落了,就逃不开吃喝拉撒睡。心里得到稍微的平衡,兀自乐呵一会,又回房间上网。一直熬到十二点半,肚子饿到不行了,郑北林的房门还没有动静,感觉不太对,壮了胆子去敲门,起先敲得很轻,没动静,有点急了,敲重了些,还是没动静。
先不说门锁没锁,直接拧开,也许对方会不高兴,他毕竟是客,于是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醒了?”平淡的语调,背景音有些嘈杂。
这才意识到他不在家,加上这句问话,阮捷顿时觉得面子大跌。
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那个……暑假还有课?”
郑北林道:“工地上有事。”
差点忘了这一茬。
阮捷“哦”了一声,又嗫嚅半天,那边却先开口了:“会做饭吗?”
阮捷一愣:“会,会,我在寝室架了三年的小锅。”
郑北林道:“看看冰箱里还缺什么,我买回来。”
盛情太过突然,阮捷有些受不住了。
“不缺不缺,你不用管我的。”
郑北林也不坚持,阮捷又简单应付几句,才断了通话。
话是说得轻松,等真正去了厨房,阮捷就一筹莫展了。在学校是偷偷煮过饭,但用的都是电饭煲,就知道煲个汤,放点菜在米饭里一起加热,真正面对这一应俱全的工具,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又回忆昨天,晚饭是郑北林下的厨,两道小炒,一碗紫菜汤,没什么特别,味道比学校食堂的还差,但好歹他做出来了。
哪怕堕落凡尘了,好歹曾经是个神。
暗自一阵喟叹,从冰箱里翻出一盒新鲜培根,随便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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