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赶紧跟上,在杨凌关门前挤了进去,在杨凌的注视下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昨日在来的路上遇袭,受了点轻伤,无碍。”
杨凌脸色一沉,“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等了良久,楚晏才将上衣脱掉。纱布从右肩绕过,在胸前绕了好些圈。
上面渗出了些血迹,在雪白的纱布上异常扎眼。
杨凌不由的愣住了,说话时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得多疼啊…”边说边往楚晏靠近,手悬在空中迟迟不敢落到楚晏身上。
将杨凌的手握住,楚晏低声道:“伤惯了,不疼。”
杨凌猛的看向楚晏,眼眶瞬间变红,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楚晏抬手将杨凌脸上的眼泪擦掉,虚抱着他,“小公子,别哭,我会心疼的,不哭了好不好?”
“……嗯。”
“那我们笑一个好不好?”
杨凌横了楚晏一眼,还是对他笑了出来。眼眶鼻子都红红的,咧嘴一笑,有点搞笑又有点可怜兮兮的。
“你,我给你拿纱布重新包扎一下。”
杨凌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就把东西拿了回来。拉着楚晏在椅子上坐下,将他身上缠着的纱布解开。
外层纱布沾染的血不多,但越往里越多,最后那层纱布都黏在了r_ou_上。
杨凌小心翼翼的将纱布撕下来,看清了楚晏的伤。
一条伤痕从左胸拉至下腹,沾了许多血,有些血r_ou_模糊。
取了些水,慢慢的把周围的血迹擦干,杨凌这才看清楚了这伤痕。
皮r_ou_外翻,看起来很是慎人。幸好伤口不深,不过这伤在夏日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感染。
杨凌细细的撒了层金疮药在上面,怕捂着了会发炎,杨凌缠了四五层后便不再缠了。
想着今日楚晏那么早就来了,又叮嘱着楚晏躺下休息。
待这些忙完,天已然大亮。杨凌额头也冒出了汗水,楚晏抬手想给他擦一擦,却被杨凌拦下,“你别动,别牵着伤口。”
捏着衣袖将汗水擦掉,杨凌忽的起身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盆冰。
“这…冰?”夏日里的冰不是只有达官贵人能享受吗?怎么杨凌这有冰。虽说也有富商能享用,但也需要些门路……楚晏有些想不通杨凌是如何能用到冰的。
“……这不是冰难道还会是水嘛?”杨凌怼楚晏已经习惯了,话不经脑袋就说了出来,一时有些后悔却不知如何挽回,只好闭嘴不说话,专心摆弄冰块。
感觉着这熟悉的语气,楚晏脸上有了笑意,这才是正常的杨凌。
“这冰块放这,风吹过来会变得凉爽些。”凉爽些,楚晏的伤口就不易发炎,能好快些。
“楚歌,你歇息歇息,我去看看木头做好饭没。”
“好。”
楚晏心里甜丝丝的,杨凌能如此待他,就算让他永远将秘密埋藏在心底,他也满足了。
杨凌出了房门,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沉思。冰块是冰冷,但也只能降下一定范围之内温度,待自然风吹过时,顺着风向的另一边才能感觉到凉爽。
可这炎炎夏日,自太阳升起到太阳落山,要么不吹风,要么吹热风。即使有冰块降温,也并不能让人察觉到太多的凉爽。
需得想个法子,不光是为了楚晏养伤期间好过一些,也是为了日后入伏后自己也能过得安生些。
沉思了许久,杨凌终于想出了法子。
以前他在晚上逛过中秋庙会,看到了一挺有意思的玩意--走马灯。
走马灯可自动旋转,旋转起来时上面的画像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
而杨凌要做的东西,就要借助这个。但他一个人完不成,所以在院子里劈柴的李阳就被抓了壮丁。
给李阳交代好任务后,木头也将早饭做好了。
木头看着不断往碗里夹菜的杨凌,甚是不解,还没问出口,杨凌就端着碗进了屋子。
“李阳,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阳指了指门外拴着的马,“那人又来了,好像还受了伤,早些时候我看着少爷端了盆水出来,水都被染的血红。”
门吱呀的响了声,楚晏睁开眼就看见杨凌端着两个碗进来,走近了才看清,一碗粥,小碗小菜。
将软榻上的小桌子移到床上,杨凌这才把楚晏扶了起来。
看着杨凌递过来的勺子和筷子,楚晏静默了会儿,还是选了筷子。他的手很利落,还用得了筷子。
可他却忽视了上半身的伤,也忽视了碗中的粥,待用筷子吃时,楚晏才感觉到了麻烦。
他不能弯下身子,筷子又夹不起稀饭。
“小公子,我还是换勺子吃吧。”
杨凌哼了声,这才把勺子递给楚晏,“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楚晏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你这算什么老人?”
“呵,我不与你理论,我吃饭去了,等会儿我会来收碗。”
说罢也不待楚晏回答,迅速起身出了房门。
虽说家中有位病号,但这阻止不了杨凌去私塾上课,叮嘱了木头和李阳一番,这才离开。
不过一会儿,杨凌又倒了回来,“木头,你去看看哪家有老母j-i,买些来给楚歌补补。若是没有,李阳你就去一趟汉阳城,驾马车去。”
“好勒。”
杨凌中午回来,才走进院子,就闻着了香味。不由的感叹,木头的手艺真好,就是便宜了那大个子。
地上也摆好了早上他叮嘱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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