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丑?”江南紧跟着问。
“不,是皮肤溃烂。”唐文语气愈加沉重。
“简莱十二岁那年我的皮肤也曾发生过严重溃烂,但我那时身份敏感,无法在医院露面,更不想再与浣锌铵项目组有任何瓜葛,于是凭借少得可怜的医学功底,一边大量翻阅资料一边生搬硬套地胡乱买了一大堆药。
七天后我身体的溃烂处增多增重,十天后我已病倒,体无完肤。
十三天后身体溃烂处停止剧痛,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痒,那时每刻都仿佛身体爬满万千蠕动的白色蛆虫。
二十一天后躺在床上等死的我皮肤开始发硬结痂。
六十七天之后我皮肤外那层像老树皮一样的厚茧开始逐渐开裂。
九十三天后我蜕掉了第一块硬皮,那块边角不规则的小块新生皮肤接触到空气像**涩的喉咙吃到薄荷汤般略痒,微凉。
一百七十天后硬皮几乎都已褪尽,下巴上半耷拉着的两小块剩余被我强硬地撕扯掉,留下了两道不算明显的伤疤,此刻我身体仿佛泡在清凉油中,毛孔中透着清爽的凉风,整个人似从母体中得到新生。
那是生病半年后我第一次照镜子,当我扬起下巴查看淌血的伤处时,意外瞥到我的新脸孔,相对于以前的面目来说,这张新脸简直是上帝的代表作,它太美了。
拥有这样一张脸之后,我便无需遵循父母与简怀林定下我们一家终身不可去陆城的约定。
我拿走简怀林私下打发我父母的大笔钱财当中的极小一笔为自己买了江南的身份,如愿进入了陆城话剧院工作。”江南一边吸烟一边向唐文讲述这数十年间所经历的生活。
第51章 第 51 章
“云透,当年我并不知道那孩子是云游,否则我一定拼了命去阻止。”唐文终于找到机会向陆云透解释云游的事情。
“唐医生,我认为无论是谁家的孩子,你都应该去阻止,难道别人家的孩子就活该被那样粗鲁对待?你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竟能眼睁睁看着几个qín_shòu把那么瘦小的孩子折磨至死,我真的无法想象你平时在内心中是怎样看待病人?话说回来,你这样品质的人,是如何当上医生的呢?”陆云透对唐文的解释毫不领情。
“云透,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因为云游这些年我也过得很歉疚,你这次回陆城不单单是为了演话剧吧,不妨告诉我你对未来的打算,我看看能为你做些什么?”唐文讲完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回答。
“想办法把我介绍给简怀林认识。”陆云透心中早已拟好答案。
“好的,我会帮你安排,不过请万事小心。”唐文似乎有所预料。
“那么作为报答我需要为你做些什么?”陆云透弹弹烟灰望着唐文讲。
“希望你能协助我们对浣锌洝项目做进一步研究。”唐文迫不及待讲出心中所望。
“没问题。”陆云透对唐文冒然提出的请求并不感到稀奇。
合作意愿达成一周后,陆云透如约出现在陆城第三药厂浣锌洝项目组研发实验室,两周后唐文透过祁明安排了简怀林与陆云透的“初见”。
简怀林,而简莱被陆云透吸引则是意料之外的馈赠,陆云透原本以为走进那个性情怪异的孩子内心需要许多年,却没想到台下第一次双目交汇,琴匠竟就此陷落,因为这一点原本艰难苦涩的时光竟生动明快起来。
简家宅院里生活的那阵子,陆云透时常下意识地观察过去的数次诱拐给那孩子带来的改变,眼前这位十三四岁的小小少年相对同龄人来说明显过于安静,而且异常怕黑,那是陆云透对之多次囚禁种下的恶果,如今它已开花萌芽,生出硕硕花蕾。
陆云透带简莱去陆城话剧院时发现少年异常讨厌呱噪的人,比如许佳慧,少年见她时总会摆出一副阴晦潮湿的表情,那样子仿佛是洁癖患者打开发霉的冰箱,紧皱的眉头流露出深深地厌恶,仅差抬起手捂住口鼻。
那时陆云透见到这情景内心是快乐的,成年人总是习惯性去掩饰对他人的爱憎,而简莱虽然几乎不说话,但却流露出进似乎残忍的直白。
那晚看到压在少年写字桌玻璃板下面的情信时,江南有过片刻狂喜,而后胸口犹如被千百斤碎石压着,又绝望又难过。
当初小弟云游暗恋同校男教师的事暴露就是因为藏在鲤鱼乡123中的情信被母亲偷翻时发现,一场撕心裂肺式的中国式教导之后,小弟知道父母一辈子都不可能改正观念,于是私下里偷偷收拾好行李酝酿起出走的事情,出了陆城不多时日小弟便遇到那几个活人牲畜,于是陆云透的一生就此彻底改变。
唐韵合上记事本后抱着薄毯呆坐了许久,整个人生仿佛在上一刻坍塌掉,陆云透即是江南,唐韵终于印证心中已存在许久的答案。可比这一点更让人无法确信的是唐文与陆云透的合作关系,即使潘劲岩先前已经近似乎直白的表明对唐文的怀疑。
唐韵倚着窗口点了根烟,凉风迎面扑打着口鼻眉眼,这时对面简家宅院二楼的窗帘缓缓拉开,唐韵看到江南向后撩了一下头发,随即利落的抬手拨开打火机上盖。
对面露台扶栏前抿着浴袍衣襟吸烟的女人远远看过去较平时更美,冷艳中透着些许风情,蹙眉、颔首、沉思一举手一投足都似一幅令人醉心沉迷的画作。
唐韵不作声望着江南,无法将心中计算出的年龄与之残忍关联。不久之前唐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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