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陆裕顺吼了一声又开始哭,奔丧的队伍重新启程,唢呐声传满整个城门,一行人离开后留下遍地冥纸,黄的白的脚一落下就能踩到。
卢远志拉着马车走了足够远的距离驱着马车进入了小树林,这才卸下兵器将两人从里面放出来。
卢溪伸出手在一旁站着,易苟待瞧了一眼,还是将手放了上去,下来后转身又迎了轻之,“多谢。”
卢远志:“易兄,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路上多保重。”拍了拍易苟待的肩膀,卢远志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你们也多多保重,此番别离怕是再无相见的可能,记住我说的话,日后若是发生什么事,也好得个保全。”易苟待不忘再次提醒卢远志打造兵器的事情,她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却交了好朋友,自己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了。
易苟待离开的时候卢溪一直看着她走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来,喃喃的对爹爹说道:“他走了。”
“孩子啊,天下无不散筵席。”卢伯将女儿拥入怀里安慰道。
易苟待和轻之与三人分别后朝洛阳方向赶去,她们也不知该去往何处,只能盲目的定下一个目标,轻之必须要待在一个足够保她一生平安的地方,易苟待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她只认得洛阳,那周边该是有原府苑遣散的下人。
徐烨烁的人又在城里全面搜捕了两天,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坐不住的他亲自来到城门出口守城。
夜里,官差都倒在城墙头上昏昏欲睡,徐烨?*泶┣岜≌郊琢⒂诔敲胖上,俯瞰着城内的一切,没了人的独孤院蕆送日的光华,黑漆漆的宛若一座独立的空城,轻之和易苟待不死,他寝食难安;
“爷,吃点东西吧。”端着食盘的官差正是那日检查棺材的那人,他低垂着脑袋只到徐烨烁的肩膀低声下气的说道。
徐烨烁觑了一眼递上来的食盘,就算里面装的是山珍海味他也没有胃口,“不吃,撤下去。”看着守城的官兵夜里懒散的样子,徐烨烁不免多嘴的问了一句:“近日可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就要离开的官差停住脚步,依旧低着脑袋仔细的想着,如实答道:“前两日?*痰穆焦子办了一件丧事,蘣殴撞拇映悄诔鋈チ耍直到午后才回。”官差答的胆战心惊,身子欠的更深了;
“竟有此事?你们就这么放他出去了?”徐烨烁肃严的声音在夜深寂寥的城墙上传遍,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之前已经合谋好的计划他也统统不放在眼里,热的善变是他所不能预测的,宁愿错杀一万也不愿漏掉一个,这就是他的行事之道。
官差慌忙放下食盘跪下,额头点地,颤颤巍巍的继续说:“那日小的已经开棺查验过,里面确是死人无疑。”
“哼!”徐烨烁转身往下城门的石梯走去,粗重带着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城门上空:“若是真被你们给搜到,他这富商之子还如何继承家业?”除了满朝大臣之间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之外,最是商人狡猾,而这其中又以陆仲功更甚,早晚要继承家业的陆裕顺定也好不到哪去,在处理女人这件事上看似驽钝,粮仓的事情倒是办的妥妥当当,当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下了城门,徐烨烁叫醒所有人,“都给我起来,开城门,就算是翻遍每一个角落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徐烨烁一手撑着马背,左脚一登,便跨坐上了马,不过才两日而已,他日夜兼程不信追不上,而她们能去的地方,定是除了长安城最熟识的地方。
赶了两天的路,易苟待寸步不离的跟着轻之,就连如厕也要在门外站着。
“易,你站远些好吗?”两人在一家客栈住下,夜里轻之要去方便,本想轻手轻脚的下床出门,却不想易苟待是如此浅眠,自己刚一起身那人便睁开双眼盯着她,这会便一直跟到了茅厕前,在之前虽被易苟待撞见过那种事,但此后便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在这件事上她还是有些放不开,女子该有的羞涩布满脸庞。
易苟待摇摇头,毫不退让:“我不放心你,你快些去吧,夜里凉。”
轻之走着忸怩的步子,一步三回头,明明已经在茅厕的门外了愣是分了好几步才走完,进入茅厕方便的时候自欺欺人的捂住耳朵,装作易苟待也听不见的样子,只是从里面出来后脸更红了,低着脑袋不敢看易苟待,“我们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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