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绕不出去......”
安德烈看着他深陷的眼眶,心中一阵刺痛。他强打精神对周宗瑜笑道:“不想画就别画了。”说着,把那瘦弱的男人揽进怀里。
“小瑜,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安德烈坐进柔软的摇椅,让周宗瑜躺在他胸口。
男人的心跳似乎也平复周宗瑜的情绪,他渐渐平静下来,思维清晰一些。
“第一次约会?什么时候?”
“……小瑜......你是在故意气我吗?”
安德烈感到那人伏在他胸口吃吃地笑。
“好啦,不就是请你去看画展吗?”周宗瑜听着那人胸膛里有力的心跳,“我可从不认为那是约会。”
“哦,好吧,”安德烈抚摸着周宗瑜的黑发,“那次算是你无意的勾引。”
周宗瑜都被他气笑了,“安德留沙,我真的觉得你好会栽赃。”
安德烈也笑起来,他每次看到周宗瑜的笑容都会忍不住跟着一起笑。
他在约定送邀请函的那天早早醒来,用了从前两倍的时间来收拾自己。好吧,虽然到最后他几乎自暴自弃地随便穿了一身衣服。
他八点半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红茶,侍者给他端来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平常他都是从早上起就开始喝酒的。
他品尝了一口杯子里褐红色的液体,嗯......他有些喝不惯,好吧好吧,他承认他喝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看到年轻的东方男人下了出租车。今天天气非常好,阳光照在他黑亮的头发上,打出一个漂亮的光晕,他穿着收腰的半长风衣,长腿迈步的时候衣摆甩出流畅的弧度。
他有多高呢?差不多一百八十厘米?
安德烈回想昨天见面时他抬头看自己的样子,因为安德烈自己有一百九十多厘米,即便那人已经很高了,但在他面前依旧显得不够。
年轻的东方男人很快进入咖啡厅,推门的一瞬间他们四目交接。
心又开始砰砰乱跳,他努力平复自己不听话的心脏,一边笑着和那人打招呼。
黑发男人笑着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上午好,达里洛夫先生。”周宗瑜压抑着自己紧张的心情,对面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压迫感。他本来是随交流团来参加中英绘画艺术交流展的,昨天没什么事,于是就出来自己逛逛,没想到会因为一场意外认识眼前这个也是画家的男人。
“上午好,周先生。”安德烈笑着回应。
他们坐在阳光明媚的落地窗边,喝茶闲聊。
一开始,话题拘谨僵硬,但他们渐渐发现彼此在思想上非常有共鸣。
安德烈推崇莫奈,推崇摆脱物理结构的束缚,单纯表现艺术家所认知的世界。而热衷于写意派中国画的周宗瑜认为,绘画不是追求形似,而是追求神韵。
他们都坚信,感性的画面比冷酷思维推演的画面,更能启发观者的感情。
他们越聊越投机,虽然经常遇到彼此不知该怎么用英文表达的字句,但,奇妙的是,他们似乎通过一个词语,一个动作,甚至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
这真是太神奇了,安德烈看到,那个有些保守的东方男人,露出比阳光更温暖的笑容,他弯弯的眼睛像极了夜晚星河璀璨的天空。
他们从早上一直聊到下午,直到彼此的肚子开始打鼓。
他很真诚的邀请男人共进迟到的午餐,但男人在看了一眼表以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抱歉,达里洛夫先生,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做。”黑发的男人一边慌张地翻出手机一边对他道歉:“我太兴奋了,竟然耽误了您的午餐。”
男人翻着手机,皱起眉头,“天啊......”后面的话他大概是用中文说的,安德烈没有听懂。
“达里洛夫先生,我现在必须走了,真心希望您周末能来参观画展。我会亲自带您看展,给您好好介绍一下中国绘画,到时候我们再接着聊。”
男人一边收起东西,一边道歉。安德烈站起身,非常温和地表示他很荣幸能够被邀请。
他看着男人急匆匆出门,皱着眉头打电话,焦急地坐上出租车。
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哦,这么说,你从那时起就开始注意我了吗?”周宗瑜声音有些困,和安德烈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那时的情景。
“不,我更早之前就在注意你了。”安德烈执起放在他脸颊的手印下一个吻。
周宗瑜沉默了一阵,“我那时可从没想过会变成同性恋,我只把你当知音。”
安德烈笑出声来,“我也从没研究过自己的性向。”他托起周宗瑜的脸,让那双深色的眼睛看着自己,“我那时,只是不想让你离开而已,想多了解你,和你说话,接触,相处。”
他抱紧周宗瑜,“我从没有像那时一样,那么渴望得到一个人的关注。”
安德烈在煎熬中等到了周末,他在这几天疯狂的弥补对中国画的知识,然后想象在看到一幅中国画的时候,他可以在周宗瑜的面前侃侃而谈,表达自己的真知灼见。
最后,他放弃了。
中国文化真是太恐怖了!
就像西方绘画分油画,水粉画,水彩画,素描,速写等等等等,同时在这些绘画种类里有分别有古典主义,洛可可风,印象派,解构主义,写实主义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绘画风格。
好吧,整个西方世界有很多国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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