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生是养子这件事,在他之后出生的几个弟弟都不知情,他上面包括棗哥在内的兄长们都一清二楚,加上他小时候漂亮得像个瓷娃娃,完全辨别不出是男是女,也勿怪要哥说出那样童趣天真的话来。后来慢慢到了懂事的年纪,每当妈妈提起这件童年趣事时,琉生都会脸红好一阵子,直到昴、祈织渐渐懂事,这件事才彻底不被提起。
从上可以看出,要那种喜欢美人的特性从他小时就表现出来了。虽然小时候闹了笑话,但他对琉生的热情可没有减少一丝一毫。随着年岁的增长,琉生一年比一年挺拔和美丽,要时不时就抱他一下,亲一下,琉生红着脸抗议时,他就耸肩说,兄弟之间都这样啊。
这句话琉生是认同的,因为血缘这层关系,在他看来兄弟们之间做什么亲密的举止都是被允许的,亲吻和拥抱不仅仅只是恋人的权利。三胞胎之中的椿哥和梓哥也经常旁若无人的玩亲亲,有时候椿哥恶作剧,还会直接亲吻梓哥的嘴唇。这就是有着血缘羁绊的亲兄弟,感情深厚,自然与旁人不一样。
所以要哥偶尔亲他的脸时,他会产生一种“我其实是被兄弟们爱着的”的幸福感觉。
也许是怕在另外五个弟弟知道琉生是养子这件事,要后来渐渐地不再对琉生动手动脚,他越来越喜欢跟女孩子待在一起,身边经常出现不同风格的女生,沾花惹草的个性渐渐鲜明。
琉生记忆最为深刻的一次,是在他初中一年级时,某天接到要的电话,请他帮忙将一份他遗忘在家里的考试资料送到他们学校。结果琉生去了之后不仅没找到要,反而看见两个女学生为了争夺要旁边的一个座位而大打出手。
那是琉生第一次看见女孩子打架,他非常震撼,他接触的女孩子都是可爱温顺的,这种疯婆子一样互相扯头发、互相叫骂,其中一个甚至将另一个的脸上用长指甲划出好几道血口子的场面,在他看来非常不可思议,哪有女孩子会这样野蛮的。
而事件起因的要却不知在哪里,琉生问了他班里的同学才知道他正在跟学生会的会长约会,对那两个女孩子为了他打架的事完全不知情。
琉生松了口气,虽然女孩子打架是为了要,可他本身并不知道这件事,之前也从未跟这两个女孩交往过,所以责任不在他。
当琉生好不容易找到学生会的办公室时,却惊愕地发现那学生会长竟然是个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男生。两人正坐在学生会室的沙发里,要哥搂着对方的腰身,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两人亲密的姿势像是正要亲吻,吓得琉生惊退数步,差点一跟头摔在地上。
那之后,琉生就知道了,要哥不仅仅只是喜欢逗弄女生,漂亮的男生他也喜欢。这件事让他沉闷了很久,在他的记忆中,要亲吻过的男孩子只有他而已,后来他跟女孩子们打成一片,他觉得是理所应当,毕竟男孩子都会喜欢可爱的女孩。可他实在没想到要哥对别的男生也有兴趣,注意哦,不是兄弟之间那种亲亲的感觉,而是男人对女人会产生的那种欲念。
可琉生当时并不懂,他问要,是不是当那个男生是弟弟?所以才会抱着他,才会跟他玩亲亲。
要的回答很难懂,非常难懂,他说:“真正的兄弟才不会抱在一起玩亲亲。”
琉生糊涂了,如果亲兄弟之间不会亲亲,那椿哥和梓哥算怎么回事?
那之后没多久,要高三毕业成为一名和尚兼男公关,由于工作性质,他回家的次数少了,也由此跟琉生之间开始疏离。偶尔他回家,也只会将注意力锁定在一年比一年俊美的祈织身上,对他,除了寻常兄弟之间的问候,再无其他。
琉生不是不失落,起初他也难过了很久,太多的事情想不通,最终他只能将原因归结在“没有血缘”上。
因为没有血缘,所以要哥对他的热情无法长久。像祈织,他与要哥是真正的亲兄弟,因而要哥会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关心着他,甚至于今后,这份关心也不会改变。
于是琉生想通了,便也不再难受,谁让他只是养子呢?
要哥上个月出门修行,有段日子没出现了,今天是他生日,想必会赶回来吧。右京哥起了个大早去超市采购了许多食材和酒水,还有制作蛋糕的材料。
美发沙龙不会按照法定假日给员工放假,都是采用轮休制。为了要哥的生日,琉生特地跟店长请了假,并羞涩地提出预支一部分薪水。店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琉生进店后的工作表现她一直看在眼里,对他非常满意,因此完全没有多做考虑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琉生揣着为数不多的薪资游走在各个礼品店,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才好。经过一家金店时,透过明亮的橱窗看见那一排排闪亮耀眼的耳环、戒指,琉生突然想起,去年的时候要哥穿了耳洞,左边耳朵上戴了好几枚耳环、耳钉,不如送他一枚耳环吧。
可当琉生兴冲冲踏进金店询问加码后,顿时如霜打过的茄子,蔫蔫地连脊背也挺不直,他这点工资连金耳环的碎末都买不到。
很快到了中午,琉生的肚子咕咕直叫,接到昴打来的电话,说要哥已经到家了,给兄弟们带了手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琉生挂了电话开始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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