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古艰难地想了想,这才想起他们口中的那个盒子指的是葬礼那天孙秘书交给他的,里面有什么?除了一张张的纸片,能有什么?
“我说过了,是纸片。”
“那纸片上都写了什么?”
“……大伯的自言自语。”
“骗人。”
陆云崇拿开腿,从琴凳上缓缓地站了起来,朝他一步步地走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细荆条,荆条上都是一根一根的小刺,随着他的走动,那荆条一晃一晃的,携着逼人的压迫感。
他走到陆思古的面前,用带刺的荆条摩挲着他的脸,看那尖利的刺在上面划出一条条带血的细痕,无动于衷。
陆思古双手挣了一挣,立马有痛楚从手腕处蔓延至全身,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双手被一条粗长的铁链给链住了,这样的挣扎显然没有意义。
陆云崇在他磨破的手腕上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抬手落在铁链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上面摩拭着,“你知道这链子是做什么用的吗?”见他不语,自顾自地往下说:“是我爸当年囚禁你爸的时候用的,没想到吧,大家都说你爸跳楼自杀了,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死成好吧,明明就是让我爸给藏起来了,你看,这里就是我爸藏他的地方。”他说着,在这屋子里四处环顾了一周,好看的嘴角弯出一抹弧度,微微一笑:“环境还不错吧,一看就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你看,我爸还真是体贴。”
他说完,目光再次落在陆思古的脸上,满意地看到那张一向风淡云轻的脸上起了几丝波澜,尽管他极力克制这些情绪,但显然,有些徒劳。
“可他这份体贴要是能用在我们身上就好了,哪怕十分之一。”他故作惊叹,漂亮的眼睛看上去那么无辜,“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然而,这些话陆思古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云崇说的那句——他根本就没有死成好吧,他根本就没有死……那他后来去哪里了?
见他的眼神似乎飘向了远方,陆云崇有些不高兴,他停止了讲话,不悦地看着陆思古,“思古大哥,我跟你讲话呢,你能不能专心一点。”他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陆思古被迫看着他的眼睛,依旧在失神。
“真是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无视我的话,看来我应该再抽你两下,让你清醒清醒,看你还专不专心听我讲话。”
他说着,看了一眼荆条,用纤长的手指拈着其中的一根利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这是最后一根了,再断了就没了,不过你放心,我会遵守诺言,我爸当年打我时用了十二根,我也用十二根,不多也不少。”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傅芸终于开了口,语气似有犹豫:“云崇,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把他打死。
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但陆云崇已然猜到了自己的母亲想要说什么,他弯着眼睛笑了一笑,宽慰她道:“不会,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吗,你放心,他受得了。”
傅芸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却也不再说话。
陆云崇于是扬起荆条就要往陆思古的身上抽上去,却在这时,一记不疾不缓地敲门声响起,他的手顿在了半空中,随后走到门前拉开了门,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时,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大虐伤身,倒计时开始:-(
☆、第四十五章
“原来是仲叔啊,我们已经盼望您多时了。”陆云崇看着眼前的人语调盼切地说着,但脸上近乎淡漠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沈仲的目光只是在他的脸上冷冷一扫,没有说话,直接朝傅芸走去。
傅芸见状,忙放下胳膊,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沈仲点了点头,“找到了。”
“那里面是什么?”傅芸急切地问,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但在看到他阴鸷的眼神时又把手缩了回去。
“跟思古少爷说的一样。”
“不可能。”傅芸那双跟陆云崇简直一模一样的漂亮的眼睛倏然睁大,感到难以置信,陆云崇砰地一声关上门,脸上的乌云又稠密几分。
沈仲对于他们的反应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平静地说:“事实确实如此,你也知道,老爷的行事作风一向如此,让人很难猜测。”
“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内容?”傅芸盯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从中看出点什么,但显然,沈仲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跟思古少爷说的一样。”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改。
“那些纸片呢?给我看一看。”
“烧了。”
“什么?”傅芸怀疑自己听错了。
“烧了。”沈仲面无表情地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是老爷的疯言疯语。”
“沈仲!”傅芸的声音陡然升高,盘在头上的优雅发髻也散下一缕碎发,在冷风的吹拂下贴在脸颊上微微晃动,“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沈仲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傅芸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便平复了一下心情同时放缓了语气,“既然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有查到临风究竟把资产转移到哪里去了吗?”
“没有……”
这下,傅芸的怒意是真的藏不住了,连用笑意掩饰一下也没有,陆云崇走到沈仲的面前,语带讥讽:“仲叔,你看你办的什么事,你以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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