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您,至少不要去提起小欢喜的身世。我不知道能瞒多久,但是能瞒一天是一天。”
法净忽然想起刚才他一时冲动要说出来了:“对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她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从心里是想认她的。可是,她也叫了我两年娘了,这份感情从你让我把她当作自己亲生的那个时候就有了。我爱她,不亚於您。相 公也许就这麽醒不过来了,如果你揭穿了这些,那就等於您亲手扼杀了我守护的一切。不是我舍不得这份荣华富贵,而是我舍不得这个女儿啊。求求你,不到万不得 已,不要说不来,好吗?”
法净点点头:“好,我答应。”
其实,退一万步说,就算法净他说出来了,谁又可能会相信了。
如果法净把事情告诉濮阳广怀,濮阳广怀也许会信。博闻强识的他,早些年在京城的时候见过一本书叫做《神策源》。自然也知道里面写道的那个业族。因为恼怒了观音而受到惩罚的民族,所谓传说,就是不足以让人信服。所以,濮阳广怀现在也不会联想到,他的孙女可能是一个男人生的。
濮阳攸躺在床上,脸色发青,在海边呆著这两年让他的皮肤不如以前那样白皙,也消瘦了很多。可是人还是那个人,即使他躺著不动,即使嘴唇已经可以看到淡淡的黑色。他还是濮阳攸。
法净心疼极了,杨欢儿把时间留给他,走之前她说:“即使你现在有名医,爹也不会信你。他几乎已经放弃了,就等著那个前朝的御医。”
法净把一直随身带著的佛珠带著濮阳攸的脖子里,抬起他头时,他摸到了濮阳攸的头发。依旧是那样的黑亮。法净轻轻得握住握住濮阳攸冰凉的手说:“他放弃,我不会。你也不要,好吗?”後面一句是对濮阳攸说的。
为了自己的梦想,去践踏别人的爱。法净在思过崖二年半,他就想了两年半。是欢喜的出生,是濮阳攸的出事,让他知道他根本只是个俗人。有欲,有爱,有情,有痛。
当他探求释迦摩尼成佛顿悟的原因时,他一步步跨入了红尘。他以为离开了回到了山上就能摆脱了,可是这世上一切都皆是尘土。即使是须弥山也是在尘世中的。佛都在极乐世界,娑婆世界里的不过是道场而已。
自己追逐的是什麽,明明有爱有情,却偏偏要强迫自己舍弃,分明连人都做不好,做什麽佛啊。
而濮阳攸每一次都爱的尽心竭力,无怨无悔,他是那麽用心得活著。
说到底谁是自私的呢,也许两个人都太自私了,把自私当成无私,都那麽自以为是。
法净想起,曾经自己也想留在濮阳攸的身边,不离开他。是什麽让自己改变了这样的想法?思过崖两年多,他知道那是嫉妒,是怨恨,是害怕。嫉妒梅清云说濮阳攸对梅香云的爱,怨恨濮阳攸对濮阳广怀说并不爱他,害怕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想真可笑,只不过是话语就那麽容易得击垮了自己。还骗自己说什麽离开他,是为了渡众人觉众生。
让濮阳攸娶杨欢儿,把一切搞成这样,回到了连江山,却盼望著濮阳攸来找自己。到头来还不是因为嫉妒,害怕。
“阿攸,原来这就是嫉妒啊。”法净靠在濮阳攸的手掌上,“你摸摸我吧。我是活生生的法净。我知道你最喜欢摸我的头,你看上次你给我剃头留著的疤都消了,金疮药很好,一点痕迹也没有,你摸摸我啊。”
“阿攸,你知道吗?小欢喜真的是你的女儿,是我生的,我生的。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呢?我跟你讲我们族人的故事好不好?是闻若耶的书里写的故事。他还说 我们族人已经不到双十了。现在有生育的男子更可能只有我一个了。你说这是不是注定的啊?我遇见你,我和你生了欢喜。我是个本该连尘缘都没有的人,遇上你是 不是注定的啊?”
“阿攸,你知道吗?我最先听见你说你是因为赌约而和我好,我是怨你的。我不知道这就是怨恨,就以为我已经可以断了对你的爱。明明心里有千般不愿意,偏偏告 诉自己这就是红尘如梦,到头来空一场。其实我是害怕了,害怕到连问你爱不爱我的勇气都没有。答应梅清云离开,让你娶杨欢儿,我心里是不甘的。可是我却以为 就此可以离开。师父说我是太豁达了,从来自会往前看,不会往後看一眼。可是我知道换句话说,我是在逃避,宁可逃到思过崖也不敢面对你。思过崖的两年半,让 我明白很多,真得很多。原来我一直只懂得承受快乐幸福,却不懂去承认我本性中不好的一面。”
“阿攸,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我好想你。阿攸。” 法净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湿润了,他亲吻著濮阳攸的手心,不断地告诉他,自己想他。
秋雁战战兢兢得端著脸盆走近法净,法净一直靠在濮阳攸的旁边,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什麽。他感到旁边有人,连忙转过头。
“秋雁,你...”
“我给少爷擦身体。法净师傅...”秋雁看著他,立即把拧干的毛巾递给他,“要麽,你来?”
法净接过毛巾道了声谢谢。
秋雁帮著解开濮阳攸的衣服,只是轻微的擦拭,不该有太大动作。
看著法净给濮阳攸擦身,秋雁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师傅,您..您说的..”他吞了吞口水,“那个,关於小小姐...”
法净停了停了,片刻,笑了笑,继续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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