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也不过几秒钟,沈余舟果断一手拎起凳子,往晨晔身后一塞,“来。”
语气很温和,但姿态固执。
晨晔默默注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就这样看着沈余舟,脱鞋脱袜卷裤脚,动作一气呵成,盆放到他脚下,他把光着的脚放进去。
沈余舟蹲下,撩起袖子,宽大的手掌捂住他的脚背。
晨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真的用不着。”
有些事,以前发生是自然而然,可是中间隔了那么久,如此有细节的重复当年,认真想想,好像真没什么必要。
但沈余舟手心在温水里触及那双脚从皮肤下,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寒意,似有些心疼地说:“还是凉。”
这一晚他们还是做了,沈余舟很沉默,似乎是要把全部能支持生理功能的精力都集中在一起,再强行打入身下人的身体。
晨晔很久没有过这样高强度的xìng_ài,也没绷着,对自己的yù_wàng表现得很坦然。
他们的身体一直契合,这不是沈余舟一个人的感受。
晨晔喘着叫着,最后一声师兄,高潮过后声线软得猫似的,沈余舟一个激灵,哆嗦着射了出来,而后低头狠狠地吻他。
漫漫冬夜,沈余舟做了三次,就像他曾经对晨晔说的,每晚把晨晔压在床上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一直做爱到天亮。
可次日天光大亮时,沈余舟醒来,晨晔已经不在床上了,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屋子里有滋滋煎炒的声音,热乎乎的烟火气。
沈余舟循声到厨房,晨晔身上围着个围裙,手里抄着锅铲,转头看他,“起了,煎蛋你吃双面还是单面?”
沈余舟突然就觉得这幅画面有些新奇,毕竟晨晔一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他走过去,从身后把晨晔抱住,“都行。”越过怀中人的肩看一眼锅里,黄是黄,白是白,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晨晔由他抱着,把蛋铲进盘里盛着,又拿了双筷子在旁边还没滚起来的面锅里搅和搅和。
如斯画面还真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沈余舟觉得晨晔好像依然并不能拒绝他,只是似乎还有些怨气。
头搁上晨晔的肩膀,“春节快到了,你怎么安排的,回家?”
既然他们还是在一起,就还能寄希望于时间来解决问题。
锅里水袅袅散出热气,晨晔摇一下头,“不回,我妈现在人在国外,应该年关也赶不回上海。”
不回去就好安排了,沈余舟想着他可以带着晨晔出去度个假,这是他们学生时代一直想做的事,无奈从临着毕业到自己创业,那几年他是真抽不出功夫,他以前想做但没做到的一切,现在都想统统补回来。或者还可以把家里老太太也带上,晨晔很合他妈妈的眼缘,老太太要是知道他们复合还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
想想都觉得人生圆满,沈余舟心情瞬时跟窗外的暖阳一样明媚。
于是他戏谑地说,“嗯,想好了不回去就行,别又走到一半飞机票和钱包全丢了,半路折回来。”
晨晔搅面条的动作立刻就停住,片刻,很轻地笑了声。
锅里水汩汩腾出的热气,面熟了。
他侧头看沈余舟,“好了,把碗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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