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蔽体,身上有或青或紫的淤痕,双眼红肿,嘴巴被胶布封死,死命往角落里蜷缩。
赵谨行睁眼看他时,表情阴鸷无比。吓得他不敢再动,连抽泣声都压抑了许多。随后,赵谨行拿起桌上的刀具,眼中充满□□与愤怒,慢慢走近少年。
少年无声地哭泣着,憋红了脸,摇着头向他求饶,眼中怯懦,恐惧,溢满泪水。这一切只能刺激赵谨行的神经,使他想起当时的丁寻,他一遍一遍在心中回味,如祭祀般将自己对丁寻无比偏执的情感供奉起来,作为心中最圣洁的回忆。
“你引诱我!我差点就被你迷惑了!”赵谨行疯狂地叫嚷,眼中暴戾之气展露无遗。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过我!”少年想这么说,被封住的嘴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
黑色钢琴的倒影里,赵谨行身形修长,他举起拿着匕首的右手,对准了身下颤抖的人。
匕首快而狠地落下,身下的人只是猛地抽搐,匕首插在少年眉间,鲜血随着他鼻梁上滑下,宝石般的眼睛在一瞬失去光泽。
直到最后一刻,这个在回家路上被拐进别墅的少年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丧命。
交响乐舒缓。
修长的身影将死者抱起,抱着珍宝般,走进玫瑰温室......
两天后,也就是十一月六号下午三点左右,警署接到报警电话。
汤岑,男,十五岁,于十一月三号晚九点左右与家中失联,失联早已超过四十八小时,警方立案。失踪者相貌清秀,平日与同学老师关系相处甚好,家庭和睦,人际圈单一,无不良嗜好。丁越首先就排出了未成年离家出走的可能。
警方相继走访了学校及其住所附近有关人员,被访者皆表示并没听见异动。这时警方注意到,在从学校回家的路程间,有一小段施工地区,施工地区夜间不作业,公棚也离此路段较远。
据与汤岑走得较近的同学称,每次有同学从此条道路回家都须得自己带手电,但那天因为汤岑忘记带手电,而选择了另一条路,走那条路回家得绕一个大弯,先到人行天桥附近坐公交,在再距离汤岑家五百米的公交站下车,再步行,才能到家。
到了晚上人行天桥下摆满夜市,来往人流量大,乞丐、不良少年在此游荡,调查范围太广难度颇大,且受害人极有可能在途经站下车。
我方询问小摊贩情况,小摊贩表示除了几个惯常在此处讨口的乞丐之外并没有其余可疑人物。
调查到公交公司,找到当时途经天桥站点的公交车司机,由于正处在放学高峰期,司机根本记不起有这样一个少年。
这使我一头雾水。
“你觉得汤岑会怎么失踪?”袁老若有所思地问我。
我有些犹豫,沉吟几秒,道:“被人拐走。”
“什么人?”袁老继续问。
“外形普通无残疾,极有可能是二十五到四十五岁左右的男性。”我道。
“怎么拐?”袁老审视我,目光犀利,看得我有些忐忑,不知是哪个推测与他想法不和。
“没在人群中引起骚动,我想诱拐最有可能,或许是熟人作案。”我道。
袁老沉思,片刻后道:“不尽然,如果受害人在途经站下车的话,也会路过人迹罕至的路程,这时嫌疑人就有机会作案。”
“为什么要在途经站下车?”我直截了当问道。
“拥挤?或者是躲避某个人?我不确定,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袁老道,“去查查途经站点有哪些。”
我领命离开,查询途经站点时出现一个地点,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c市美院北大门。
这让我第一个想到了丁寻,随之便想到了赵谨行。
说实话,虽然陈景然绑架案不是他所为,在与我聊到丁寻时表现也并无异样,但这并不能洗清他在丁寻案中的嫌疑。汤岑与丁寻同为15岁左右青少年,据其父母口述与照片展示,汤岑与丁寻身材气质皆非常相似,且两案嫌疑人作案对于地点选择都十分谨慎,很有可能是同一嫌疑人所为,如果真是如此,或许汤岑案能与丁寻案并案。
我当即将想法上报袁老,袁老也同意调查赵谨行,且申请了房屋搜查令。
案件矛头又对准了赵谨行。
我顺便将赵谨行邀请我一同喝茶的事情向袁老说了,袁老让我继续与他通话联系,并且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在通话过程中诱导赵谨行在通话中露出破绽。
当日晚上我便与赵谨行通了电话,赵谨行接到我的电话仿佛很愉悦,不,准确的说两天前第一次与我通话时,他就是如此愉悦。
等等,两天前?这使我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一个罪犯在犯罪时候给警察打电话?还是说犯人根本不是他。
“丁警官,你竟然能想起给我打电话。”他语气惊喜。
“嗯哼,就当你之前主动给我来电的还礼。”我自知幽默细胞不怎么发达,只怪我听到第一句话时就不知该如何应答,难道说‘嗯对,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这样显然太蠢。
“哇哦,就像小女生给男友打电话时找的托词一样。”赵谨行还是嘲笑我了,“所以呢?想找我聊些什么?”
聊什么,这又让我头大了,只心里埋怨自己为何事先不做好万全准备。
“呃,”我犹豫了,道:“那天给你的礼物,嗯......还吃得惯吗?”
“岂止吃得惯,很好吃,但太多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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