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被北京xx大学录取的事瞒住了母亲和弟弟,读本省的二流大学,开始了半工半读——
而严鹤高三那年,回家仅仅十来次,严庆可想死他哥了,没有了严鹤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严鹤过得相当不好,他那时候有过无数次奔去哥哥学校找哥的念头,但是他不会走,不知道坐哪辆车,又到哪下车,身上也没有足够的车费。想到可能会把自己给弄丢,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哥哥就惨了,于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周围和小朋友们玩。
那时候有段时间每天晚上的十点十分,哥哥下晚自习后,严庆都会准时打电话到哥哥学校宿舍,电话里哥哥嘘寒问暖和千叮呤万嘱咐,小庆要吃饭,不要顽皮,不要惹妈妈生气,还有,等月底回家,晚上帮小庆‘弄出来’……
严庆听得面红耳赤,心底满满的幸福的滋味在蔓延。
但是这段电话联系的时间没维持太久,因为妈妈说话费用太多了,规定一个月只能5次通电话,再想你哥也不行!!
那样懵懵懂懂的一年过去了,严庆进入了初中,而他哥终于煎熬完高三,迎接高考后,也进入了大学,听他哥说自己考得不怎么好,让妈妈失望了。
但是还是得把大学上完,然后再出来找工作。
“大学比高三要来得轻松多了,每个星期都有两天假放,和你上中学一样。”
严庆听着就笑咧开了嘴,他可再不想过去年一样靠电话联系的日子,这样多好!哥又有时间陪他了,那时单纯的严庆并不知道他的哥哥牺牲自己的前程来照顾陪伴自己和母亲。如果他早些知道的话,或许早就和哥心意相通在一起了,中间不会经历那么多,他也不会做些伤害他哥的事了。
☆、【肆】
二流大学抓得并不紧,大半的学生都是半工半读,上半天课打半天工,一个月虽说存不上多少钱,但是却足够自己花了,这样母亲就不用担心自己的伙食费和生活日用了,他反倒会省一两百下来给母亲,要母亲自己买些好吃好用。而且每个星期五晚上回家,总会给小庆捎上一些特色小吃,和一些新奇的玩意,每次都能讨得他开心。
而严庆在这一年里,开始长身体,他说在学校每顿都吃不饱,饭堂阿姨小气,给得太少了。
严鹤宠溺他,说以后有空就带吃的去你学校看你。
严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是求之不得的事,他原本还打算自己偷偷翘课去哥哥学校找哥哥的呢。
这天的星期三,没有重要的课,严鹤干脆就不上,决定去看看弟弟,他去超市买了好多的零食水果,一大袋,坐车赶往严庆的学校。
严鹤曾经也在这里读的初中,和那时候记忆中的学校没有多大变化,校门口的保安还是那个老伯,他笑着和老伯打了声招呼,而历时三年之多,老伯早已经不记得面前这笑得灿烂的年轻人是谁,他听见年青人笑着叫自己:“吴大伯,早啊!”
吴大伯娿只好笑着回了句:“早啊,年青人。”
严鹤指指学校里头说:“我给弟弟带些吃的,麻烦吴大伯开下门。”
吴大伯二话不说就开了门,一般外来人都是要登记的,而不知道怎的眼前这年青人给他的感觉干净纯粹,全然不会是小偷社会混混之类的人。严鹤道了声谢谢后塞给吴大伯两大红苹果,笑着进去了。
他知道小庆在七年3班,但是看见静悄悄无人的操场,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在上课了,他找了一排长椅坐了下来,静静享受这难得的空闲——
严庆看见哥哥了,那时刚上课不久,旁边一桌女生在那小声议论:“哎,看外面那个是哪里来的帅哥怎么从来没见过啊?不会他就是那个新来的实习老师吧?听说那个实习老师很年轻很帅的?”
严庆看不下手中的书,听到两女生的对话,随意往窗外撇了一眼,这一撇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当下就愣神了,随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出去。
而班主任却好巧不巧该死的走进来,他只好又老老实实坐回位置,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坐在林荫道下长椅上的严鹤。
根本没有心思在教室听课,以至于什么时候老师点严庆回答问题的时候,严庆还歪头看着窗外,看入迷了那样安静温柔的哥哥。
老师用手拍了拍讲台桌,大声叫道:“严庆!!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而严庆的同桌,是一特憨厚带着眼镜的男生,他早就发现了严庆盯着外面那人入神的表情,轻轻说了句:“他在看男人。”
声音不大,但是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听到了,都纷纷往窗外瞄,老师见这阵势勃然大怒,将醒悟过来的严庆赶出教室:“你既然那么喜欢外面,那你滚出去好了!别打扰别人听课!”
严鹤看见严庆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些意外。
“你们不是都在上课么?你怎么跑出来了?”严鹤拉弟弟坐下,弟弟点点头,说:“我们班那个老头要我滚出来了。”
他看见严鹤身边大包的东西,忍不住两眼放光,拿过袋子就往里扒拉。
严鹤摸摸严庆的头,皱眉道:“老头?你都是这样称呼你的老师的?小庆是不是不听话被赶出来的?”
严庆没否认,只回答前半句:“班里的同学都是这么叫他的。”
严庆的行为何止不听话,称得上无法无天了,经常翘课,上课睡觉都是家常便饭,那老头喜欢管闲事才会时不时招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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