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汗毛直竖。
只是接触多了,久而久之也就渐渐容纳了。
“那么你如何回答刘大婶?”柳唤之挽起衣袖往向辰饭碗里满满添了一勺,递到他跟前,澄澈如清泉般的眼眸带点调侃:“答应了么?”
向辰最近被侍候惯了,才喝光汤便很顺手地接下饭碗,闻言顿时白了他一眼:“你说呢?他家儿伶五大三粗的生得比爷们还要爷们,谁有胆子娶他。”那娃浑身肌肉,他看见就想吐!
“难说呢,指不定向家的辰少爷就钟爱这种风情……”
向辰咬咬牙:“不可能!”
“辰少爷你真把珍珠当泥丸,老人家都说像刘家千金这般的儿伶才好生养。”
“好生养干么?要传宗接代一个儿子就足够了。老婆当然是挑貌美身材好的,娶一个丑八怪要怎么生啊。”
妻子美貌与否会影响生孩子吗?柳唤之有点费解,歪头道:“可是一般人都希望家宅香火鼎盛吧……”
向辰扒了两口饭,反驳道:“那应该多娶几个而不是单靠一个好生养的。三妻四妾,每人生一个娃也有七个。”
“好、好,你有你的道理。”柳唤之拿他没辙,便没再在此话题与他争论下来,说道:“今天做了木耳猪血,听说对补血气甚佳,你多吃点。”
向辰一双筷子停在半空,嘴角噌地抽了一抽:“我不喜欢木耳猪血。”他又不是坐月子,吃啥木耳猪血!
柳唤之倒也不恼,只和气地笑道:“不要紧,还有花生红枣糖水,那个也补血。”
……靠!
饭后,柳唤之把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将晾晒了的衣物从庭院的架子上收回来,折迭好放在床头,又打了水倒入热水器里,真真周到非常。
不过,就算桃源民风开放,男伶之防较古时女子宽松,柳唤之一个未婚儿伶,也不好在独身男人的住处留夜度宿照顾伤员,将东西打点妥当后,他便告辞回府。
“明天想吃甚么?我看看早上会不会来得及去市集买。”
“随便都好……”向辰忽而想起一事,疑道:“你今天日头过来,不用上书馆?”
“孙夫子知道情况特殊,许可我只上半天的课。”柳唤之笑道:“如果调配不来也可请同僚代为讲学,莫须担心。”
他哪里在担心他了。向辰撇撇嘴,只是万一因照顾他之故害朋友丢失工作,他会过意不去而已……
“那,你路上小心。”说罢,他又有点不放心的补了句:“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家?”
柳唤之摇摇头:“别了,我家就在隔壁街头,走一会儿便到了。”让阿辰送他回去,给同住的人瞧见,恐怕又得取笑一番。
“这样……你自己路上留神点。”
“知道了辰少爷……”
望着那袭浅青的身影消失于街道的尽头,向辰关上门板回到淋浴室。
呆滞地等待了一刻钟左右,热水器的透气口便呜呜地鸣叫起来。他赶紧把引水的管子接驳到底下挂水的位置,将热水导入洗澡缸。
这里的热水器不像现代先进,没接电没接煤气,空空的铁盒里横了一块夹板,夹板之下是一些石炭之类的会发热的东西。水源并不是从外面的水管注入,每回使用时皆要打水,只可烧一浴缸的量,而且还要自行加冷水调温,所以洗个澡亦颇费时间。
啊、忘记拿衣服进来……
转身正要往卧房去,便见一套干净的衣裤整齐地搁于矮凳上。
向辰一愣。那家伙……真细心呢。
好不好生养有何关系,讨老婆就要这样子才好……
啊、不,他在想啥!
向辰给脑海噌地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忙用水泼了泼脸,避开伤处将半凝固的皂豆往身上一抹,草草冲水完事。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
☆、日常了
***
其实为什么柳唤之对他如此关怀备至呢?
向辰想,大约是因为从前一起在书馆上学的缘故。
尽管身体是小孩,灵魂里却是切切实实的成年人,书馆里教的东西不是过于显浅就是已经学过,向辰实在忍受不了和一群天真无邪的娃儿窝在同一所课室,手捧书卷摇头晃脑地朗读。于是乎就算考核成绩不错,在道貌岸然的夫子们眼中他依然被归纳为懒惰散漫、动不动逃课的坏学生。
本来那样也无关系,横竖他小时候没少给老师罚站罚抄课本。向辰宁愿提着两个水桶在走廊里面壁思过或者抄诗经两百遍,也不要像个白痴一样跟着老先生学写字。可遗憾的是,那些古道热肠的夫子们并未因此放过他,他们不但下课后把他留在书馆将当天教过的内容再讲一遍,还特别指派文静乖巧的柳同学与他同桌,午休亦跟在他身旁,美其名指导他课业,实质却是监视他不让有机会逃学,年年皆是如此……
你说,柳唤之能不变成他的私人管家吗?
唉、真是一段孽缘……
向辰半瞇起眼,把一块木头搁在空地上,提起斧头笔直地砍下去。嚓嘣两声,木头应声破开,漂亮地分成两小块。他接着拾起另一块,摆好,眼角余光却瞄见庭院门口一道黑影晃动,抬头一看,又是刘家大婶。
“哎呀、向公子,刚才还猜你会否不在家呢,我家小秋啊做了一些糕点,就想着拿过来让向公子尝尝……”
刘大婶笑瞇瞇地把手里的小藤篮硬是塞进他怀里。向辰只能干笑着道谢收下,目光不着痕迹的瞄了瞄藤篮里的精美糕点,那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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