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劲儿真大!向辰暗骂一句,咬牙道:“还好……”
该是淤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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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夫子是与柳唤之的同住客,上回到柳唤之家帮忙修理水管时打过照面。
那时候他把喉管缺口用泥浆封住,不小心被喷出的蒸气烫到,手背起了一大个水泡,白衣夫子还吓得哇哇大叫,眼眶一红就要哭出来。邻里闻得那凄厉的尖叫,惶惶然赶来察看发生何事,其时柳唤之去了寻药膏,他又裸着上身,险些被邻居误会他对他做了甚么。
没想到那厮外表看起来胆小文弱的,恼怒时如此恐怖。
“对不起。叶梓他只是一时冲动,平常不会这样子的,你莫要怪责他……”
回到向宅,柳唤之熟稔地从左边的抽屉里掏出药油,让向辰剥下一侧上衣,轻柔地在红胀的皮肤上搓揉,但觉指下浮肿温热,该是弄伤了血管,不知还有否打断骨头,清澈的眼眸里不由露出几分心疼:“是不是很痛?真的不去看大夫?”
“不了,小伤,过几天自然会好。”这辣椒子真有够暴力,看将来哪个男人会娶他。
刚才听叶夫子骂他是登徒子,向辰多少猜到一点他怒气的由来,但仅仅是上个青楼,用得着这般激动么?他可没有带柳唤之上去……
原本向辰想请柳唤之上酒楼吃饭的,可是那位叶夫子死活不让去,待学生下了课,又厚脸皮地坐了他的顺风车跟着他俩离开书馆。那厮分明看他不顺眼,却偏生要坐他旁边,途中更丢给他冷眼无数,神色间盈满轻蔑,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歹徒似的。好在柳唤之心知叶夫子厌恶中草药的味道,连闻一下也不行,借故带他去草堂,叶夫子这才不情不愿的先行回家。
只是临别前那家伙恶狠狠的眼刀,简直是要在他身上百剜千割。
“对不起。”柳唤之歉然。他无意对叶梓透露阿辰的去处,然而晚上出去等了好一阵子,把晚膳带去带回,清早又做了解酒汤,被叶梓喋喋不休的逼问下才不得已漏了点口风。
他一直将对阿辰的心意藏着掖着,只敢以旧同窗的身份接近阿辰,生怕泄露一点蛛丝马迹,阿辰毫不知悉,一个单身汉子,莫说上青楼,便是把那些莺莺燕燕买下纳为侍妾,也是无可厚非,外人焉有权干涉插手,叶梓的反应是过份了。
到底他俩不过朋友关系……
念及此处,柳唤之心头泛出几分酸涩。
“你道歉干嘛,又不是你打的。”
“但是叶梓是我朋友……”
“别在意了,只是打了一下,他怕你被我这个登徒子占便宜才会这样做吧。”向辰倒是大方,把药油瓶从那白哲的手上拿走,拉着他衣袖将人给拽在椅子上,说道:“我自己揉,你站着讲了一天课不累么?坐坐。”
其实不算感到十分累,但柳唤之还是柔顺地坐下来,温声道:“早上进不来,菜都放在我那儿,待会吃炒饭好吗?”
“没所谓。”向辰一边揉药酒一边问道:“咱们还未说好要看哪套影画戏,你喜欢甚么?”
柳唤之歪头想了想,道:“我甚少看戏,也不知有甚么戏曲……”
他也不晓得,这里的电影估摸就是黑白文艺片。向辰道:“那么到时候再决定,那天下午我去接你?”
“好。”柳唤之眉眼轻弯,浅笑说:“但你不怕给叶梓看见又被打?”
“一场朋友,柳先生不保护我啊?”向辰夸张的捂住心口慨叹:“我真伤心呢……”
“老没正经。”
“我就是老没正经,不喜欢?”
“谁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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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炭分上、次、下三等,根据燃烧的持久度而定,上等晶炭可连续烧上八至十天也不熄灭,数量稀少,价值当然亦最高,一段只有需要长途运送货物的商旅才愿意购入。
那么要如何辨别晶炭的等第?
这便要观察其光泽及亮度,恍若在菜市场买鸡蛋一般放在灯火下照,剔透亮闪的为佳,反之暗淡无光的则属下等。晶炭还有分不同的颜色,红绿蓝黑,就像玻璃弹珠般,亦有几种颜色混杂其中的。色泽越是鲜艳,代表越容易点燃。
这个倒是没什么困难,但要认出亮度光泽仅仅差之毫厘的上、次等晶炭,对于完全是门外汉的向辰而言,却是堪比钻山塞海,头痛不已。即使掌柜拿着几颗不同等次的样品给他重复讲解,他依旧认为──
它们的亮度根本没有差啊!
老实话,向辰从来没有打算接管车店生意。他天生任意随性,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还在原来世界时经常就拎起背包出国工作旅游,被一个车店把他绑在小小的县城里,实在不适合他性格。想往时向老爷仍健在,每天软磨硬泡灌输甚么经商技巧,又让他和有往来的商家打关系,向辰一概敷衍了事。若非向老爷临终前以愧对向家列祖列宗死不瞑目,恐吓他一定要将先祖家业传承下去,他早已变卖家产,估摸着如今正在周游列国吧……
哪会像现在这般盯着一堆彩色玻璃珠学分类,无聊透顶。
可是既已接手,再怎么不乐意也是得面对现实。向辰暗暗叹气,抓抓后颈道:“呃、抱歉张伯。可能我眼力不太锐利,这些样品的等次我还是不太可以分出来。”
“这要靠经验的。我初入行时,花了很长一段日子就只是跟师父苦学鉴定晶炭的方法……老板才接管车店不久,觉得诸事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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