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伦忍俊不禁。念念叨叨,好像值得炫耀一年,竟然和女人,自己的生母做比较,为那一点优越洋洋自得,昨晚的不快好似已经抛至九霄云外。
之后顾菲打来电话,对崔然百般感谢,表示对工作和薪水非常满意。崔然有些理亏,又一次打电话向老板交代,直到对方再三保证一定看好顾菲,才结束通话。又向顾伦转述情况,像是邀功。
每天浇花,施肥,翻土,再学习新菜式,温习旧菜式。一个月下来,已经能依靠拐杖在家中自由行动。顾伦开始拍摄客串剧情,虽说客串,也不轻松,中间穿c-h-a通告,每天早出晚归,甚至几天几夜不见人影。
去花鸟市场买新土时候偶遇方沛,手上鸟笼里一只花鹦鹉,大概用来追女人。
“崔大师功力修炼到几重了?”
“盖世神功,怎么能向你透露?”
方沛嗤笑。
既然碰头,两人还是找了间咖啡厅坐下闲聊一阵。方沛说起江凯维的新欢,一位女经理,还带一个三岁女儿。不见崔然意外,又感叹:“我就知道本性难移,崔大师即使闭关,也不会和外界彻底断绝往来。”
崔然肯定不会容许一切都脱离他所认知的轨道。
方沛认真问他将要持续多久,连他也说不清。
又注意到他手上的伤痕,方沛惊讶,崔然不以为然:“摔破花盆。”
掌心上一道血痕,颇为吓人,偏偏也不做处理。
下午回老宅,因为负伤,得到崔仲敏特允,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去,今天出门,索性顺便完成任务,回家打卡。一进门却见余伯一脸严肃,“先生高烧不退,不去医院,也不叫医生。”
崔仲敏很少生病,但凡生起病来,比谁都固执,这点崔然倒是了解。
陪着余伯上楼,到卧室门外,也是余伯敲门:“先生,少爷回来看你。”
老管家太会说话,把崔然捧为孝子。
崔然进门,见崔仲敏躺在床上睡觉,床柜下有个碎玻璃杯,余伯在门外也看见,忙进来叫崔仲敏,这一刻崔然心中也有一闪而过的恐惧,险些连拐杖都拄不稳。
万幸,余伯叫了两声,崔仲敏就拧打着眉,睁了眼。
崔然瞄见被上有血迹,上前掀开被子,见崔仲敏手上有血。
余伯忙让人送来药箱,崔然将崔仲敏的手牵出来,笑道:“烧到去碰碎玻璃了,还不看医生?”
崔仲敏哼了一声,瞥他一眼,笑了笑:“瘸了腿还能笑话我?”
父子两人都脸上都带笑,眼里却平静无波。直到送药箱的佣人进来,打破僵局,崔然退开,看佣人为崔仲敏擦拭手上伤口,终于还是有些不忍,出了卧室,叫来余伯,让他立即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他要发火,就推到我头上。”
他这么说,余伯总算拨电话。
崔然忽然对崔仲敏生出些许怜悯之情,生病在床,无人发自肺腑关心,连追随多年的余伯也不敢为他的健康违抗一次指令。换做以往,他也是不会理会崔仲敏的,因为数次小病,即便固执,他也总能痊愈。就好比他摔至骨折,崔仲敏也不闻不问,他们都清楚对方烂命一条,总是死不了。
但现在不同,崔然忽然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待父亲。
这份优越和洋洋自得,都来自顾伦的给予。
医生到达,崔仲敏果然臭骂余伯,崔然就在卧室外走马廊里吸烟,听见余伯小声解释都是因为崔然的关怀,心疼父亲的身体。声音渐弱,崔仲敏也不再回话。等医生和余伯出来,崔然一支烟已经吸完,余伯送走医生,留崔然吃饭,崔然一想回顾伦处也只有他一人,便偷了懒。
余伯让厨子又添几道崔然钟意的菜。
“尽可能清淡,少爷腿伤还未痊愈。”
崔然坐在客厅用平板看资讯,顾伦参与的军旅电影剧照曝光,作为重量级客串嘉宾,顾伦的部分占比例不小。前段时间裴朝玉严令顾伦下压体重,效果立竿见影,迷彩服上身,腰带勾勒出明显的倒三角,腿笔直而修长,下着一双黑色军靴,冷漠禁欲的形象。也有部分照片敞胸露怀,可见导演也想投机取巧,借顾伦博妇女眼球。
崔然脸上带笑,将但凡有顾伦的照片都点击保存。
余伯送来热牛n_ai,低头看了他一会,唉声叹气。
崔然笑道:“叹气加速衰老,余伯可要当心。”
余伯道:“米女士走之后才发现,家中不能没有女主人。”
崔然道:“她在家时间也不见多。”
余伯道:“多多少少,好歹还有能说上话的。”
崔然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少顷,耸一耸肩,不再接话。
余伯离开,偌大的客厅只剩崔然。他干脆在沙发上躺下,打一打游戏,刷娱乐资讯。
顾伦又来短信,说今晚不回,崔然想到腿脚不便,便留在老宅过夜。
第17章
客串戏份拍完,闲下几天,顾伦才看见崔然手心上的疤。
“感情线断开。”崔然举起手掌送到顾伦面前,满脸恶劣的笑,“是不是因为你想抛弃我。”
顾伦捉住他的手,放下,“你还迷信。”
“有人为我看过手相,讲我感情自私,注重r_ou_体情爱。”
崔然的感情线起点比较靠内,近中指,如今被疤痕从无名指根部切断。
顾伦指尖慢慢滑过他的掌纹,不予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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