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似乎是:皇上,你年纪也这么大了吗?
突然遭到未来的小妻子会心一击,宣帝手下动作顿住,安德福见状暗叫不好,忙挤出花儿般的笑容道:“皇上,您这几日胃口不好都没用早膳,那明日奴婢是重新去吩咐一下御膳房,重新开始上膳?”
胃口不好?小姑娘有些怀疑,细想着这几日同宣帝用膳时他的举动,半晌还是心疼战胜了些许疑惑,牵着宣帝手指,“好吧,明日就等皇上。”
说着知漪踮起脚大胆地戳了把宣帝侧脸,小大人般埋怨道:“皇上真是越来越让人c,ao心了,如今早膳都不用,待成了习惯,御医调理都难调理好。”
宣帝心中眼底俱是笑意,任小姑娘以下犯上地大肆冒犯,“所以朕才要人陪着用膳。”
知漪一怔,忽然感觉这话的隐含意思是:朕就是要你陪着用膳才行。
眼睫微眨,她仰头看了看宣帝,心底更甜,脸上漾出的小酒窝便愈发可爱,却故意负手歪头打量宣帝,慢悠悠开口,“皇上都要同知漪见过的三岁小孩儿一般了,日后是不是还得让人陪寝呀?”
宣帝一笑,上前就忽然再抱起知漪,往宸光殿的浴池走去,低低在耳边道了句,“自然,八月初八后,朕的小皇后可是要日日陪寝。”
明明宣帝眼神动作都正直得很,知漪也什么都不懂,听到这话脸上还是不禁飘上了一抹红晕。虽然,这红晕的小主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何害羞。
入夜,陪着知漪用了晚膳,得知她已经就寝后,宣帝令人守在外间伺候,转身带人去了敬和宫。
今夜依旧月明星稀,路间偶有云清湖拂来的凉风,伴随蝉鸣蛙声阵阵。但宣帝并无欣赏夜景的心情,近两刻的路程被缩减到了一刻。
内侍开路,敬和宫大门在宣帝踏进之前被缓缓推开,随之出现的是守门宫人毕恭毕敬的面容。
果不其然,敬和宫灯火通明,热闹得很。
目光扫过外间刚被清洗过的地板,隐约还能嗅到空中飘浮的血腥味,宣帝心中更沉。母后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动怒,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转头对安德福道:“去传王刚见朕。”
王刚明着是一个普通的御前侍卫,实则是金龙卫的一个领队。宣帝命他手下的金龙卫守着敬和宫,无大事都不必禀报。近日王刚并未呈报,所以他并不知敬和宫有何事发生。
实际上,就算王刚来了也不会知晓此事。那宫女在宫中待了九年,向来安分守己,放木人时也只是随意丢在了绛雪轩的花圃间,要不是雪宝儿对那木人好奇拖了出来,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第96章 惊惧
夜幕四合,偌大寂静的皇宫中唯余敬和宫喧嚣不止。
太后缓缓揉额,神色平淡,在宣帝迈入大殿时眼也未睁,“皇上来了。”
“母后。”宣帝目光掠过殿内,方才拖出去一批内侍,此时跪了一群宫女,个个额头或青或紫,甚至渗出血来。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轮审问,连番问讯下来,太后虽然只对确定了嫌疑的那几人用过刑,但他人旁观之下也不免心中惶恐,就算什么都没做,都先被太后这架势吓破了胆。
太后能亲自‘陪’着他们一轮又一轮的审问,便证明了怒气之盛,敬和宫上下战战兢兢,无不惊惶。
早料到宣帝今夜会来,太后淡声道:“皇上若想知道是什么事,只消往旁边小案上一看便知。”
宣帝皱眉,轻移两步,便看到小案上形态奇异的小木人。
木人刻得粗糙,依稀看得出雕刻的是女孩儿模样。整个被漆成血红,看上去y-in森诡异,旁边整齐摆放着九根锋芒闪烁的金针。宣帝已意识到是什么,厉目一沉,浑身寒意阵阵,刺骨的冷气自他周身圈圈发散而出,即便是一直低着头未看见宣帝神色的宫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盛夏的夜晚,寒气竟似乎要凉入骨髓。
拿起木人,不出所料在背后看到了黄色符纸,符纸下刻的是生辰八字和姓名,上面的细小针孔说明那些金针正是从木人上面拔下。
宣朝如此信任藏云寺,自然也相信这些所谓的魇咒之术,纵然宣帝只信小半,但在见到上面知漪的名字时已只剩怒气和杀意。
太后睁开眼,命连总管再将今夜审问出的结果告诉宣帝。
那宫女名为小桃,月前才被安排到绛雪轩和原来的花匠一同打理花草。前几日趁着无人注意时将木人丢到了花圃中,再随意用泥土掩了掩,因着那块向来是她负责的地儿,又在草木泥土下,并无人注意到。
查出小桃的来历同慕府大有干系,但太后自是不信这表面的结果,慕家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派人来害知漪。慕府唯二有加害知漪动机的林氏和慕听霜,一个在别庄中重疾缠身,一个被慕老夫人派人整日关在屋内,没有时间,更没有这个能耐去伸这种手。
怀疑之下太后连夜派人去查了小桃的家人,果不其然已是人去屋空。在附近街坊邻里那打听到的消息是突然有一日便没了踪影,而屋内的东西都还在,如果不是自己走得匆忙,就是措不及防被人掳走。
京中能有这种势力,并将触角伸至宫中,安排小桃到绛雪轩并且将木人带进宫的人可不多。
查到这里,太后便没再细查,因为剩下的就是宣帝的事了。
“哀家真是老了。”太后语气毫无起伏,“见不得这些勾心斗角之事,更见不得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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