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鲜艳的颜色看多了会出现轻微的幻觉,你来干什么的?“噫,他的红颜料什么时候少了这么多?刚才画的时候还真没注意看。
“我来喊你吃饭,“栓子一听是幻觉也不纠结了,马上又活跃了起来,“我叫陈栓,你可以叫我栓子,你叫什么?“刚才没注意看,现在一看栓子才发现这哥哥长得还真好看,特别是那双手,比他们这儿的村花的手还好看,难怪画画这么好。他坚信手好看的人画画写字一定都好看,不像他,写得字总被老师说是从鸡窝里拿出来还没睡醒的。
“白半凡。“
“半凡哥,“栓子很自来熟的叫上了,“你画得那个画,你去过桃林了?“
桃林?白半凡收拾画画工具的动作一顿,“没。“
“那你怎么画出来的?“栓子一屁股坐到桌上。
“看到你们院里的桃树,就想到了一片桃树的样子。你们这儿的桃树真奇怪,“这孩子智商不在平均线上吧?
“哪里奇怪了,这是我们儿这儿的特产,别处没有的,种到别处都不能活。半凡哥,吃完饭我带你去桃林转转吧?那里可漂亮的,“栓子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炫耀的成份。是啊,这儿独有的,别处不能有,是够自豪的。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了,“白半凡沉思片刻,红的桃树,别处不能活,这不是土质问题就是桃树本身的问题,他是一定要去看看清楚的。
☆、2
“你们这儿好像家家户户都种桃树,“白半凡指着从一户人家院里伸出枝桠的桃树,那一抹红,耀眼,也晃眼,红得诡异,就像一个红衣女鬼从墙里探头明目张胆的望着他们桀桀发笑,白半凡顿时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心里想着一枝红杏出墙来给自己洗脑。
“对啊,别人都种自家不种挺奇怪的,“栓子挠挠头说。
“桃林多久能到?“
“就在前面了,我们这儿有好几片,这儿是最近的,“栓子在前头小跑着带路。
这是白半凡此生看过的最今他震撼的景象,成片的桃树连在一起遮天蔽日一般,白半凡恍惚,大片的红,像火,这么一想仿佛有滚滚热浪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接着清醒过来,他闭着眼睛甩甩头想把这种想法甩出去。
等他再睁眼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得走到桃花深处了,栓子在前面不声不响的带路。
这里的桃树终年无人修剪,生长得随心所欲,树与树之间隔得很近,让他有种被包围的窒息感,他忍不住伸手去摘一朵桃花,一摸上去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触感柔滑细腻,跟本不是桃花,这是人皮!
白半凡猛得收手去看栓子让他赶紧离开,这一看前头带路的哪是栓子,分明是一个披散着头发穿着红衣的女人,女人半边脸都像被火灼伤了一样焦黑着,另一半脸却异样的苍白,她见白半凡看她,咧着嘴笑了,这一笑脸上的焦疤裂开血顺着她的脸流进领口,和衣服融为一体。
看着女人不知疼痛的模样,白半凡整个人都惊悚了起来,他猛得一把握住了胸口的圆玉环,眼前的场景流水般退去。
等景象恢复正常他就看到栓子盯着桃林正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半凡哥,我们进去吧。“
“不了,“白半凡隔着衣服捂着胸口的玉环,心有余悸,“已经看到桃林了,蛮壮观的,我们回去吧。“何止壮观简直惊悚。
“好吧,“栓子垮着张脸。
他们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白半凡以为不会再见的人。
“陈依婷?“白半凡有点儿诧异,她怎么也在这里住?
陈依婷披散着一头长发,穿着件黑白混色的长裙,这样的装扮为她添了份成熟。
“白半凡!“陈依婷惊喜道,“你住这里啊!“
“半凡哥住我家!“栓子得意的说。
“你住怎么不来我家呢?他家有什么好玩儿的?“语气中似乎对栓子很不屑。
“我家可好玩儿了!“栓子炸了。
“好了,走吧,“白半凡拽着栓子往他家走。
栓子回头冲陈依婷做了个鬼脸,气得陈依婷一张俏脸都红了。
“栓子,你很讨厌她?“白半凡沉默了一会儿问。
“讨厌,“想了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再漂亮也讨厌。半凡哥喜欢她?“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太闹腾,“白半凡语气淡淡的说。
“就是,华明都比她讨喜!“栓子气咻咻的说,突然又啊了一声,“陈老六今天告诉我华明不见了,也不知道找到没有,找不到华明陈老六就一个劲儿的抽烟,烟像云一样飘……“
白半凡没告诉陈栓,其实他也挺闹的。
一进院门栓子就发现气氛有点儿不对,院里好几个村民站在那里盯着他看,眼里净是悲伤,他仔细一看认出来了,这几个都是亲戚,还是走得比较近的亲戚,不要误会,这不是他陈栓的亲戚,是别人的亲戚。
一见他进门栓子爷爷就紧张的走过来问他有没有遇到危险,问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说自己没遇到危险。
“那顾郑昨天晚上是和你一起玩儿的吗?“栓子爷爷又紧张的问。
“没有啊,顾郑也失踪啦?他今天不还去学校了吗?我还和他打球来着。“陈栓不明就里。
“什么!“爷爷的声音猛然拔高。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尖锐的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骗你们干什么?“陈栓也有点儿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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