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义无语。“我不算不学无术吧,好歹也是有top2文凭的啊。”
“……就你能!闭嘴!”
然而郑嘉义不来参加,乔铭易又觉得有点寂寞。一想到那天会看到不少家长高高兴兴地跟孩子合照的场面,就油然而生怅然若失的感觉。
假如乔元礼来了……假如他们一起漫步在学校的梧桐树下,他穿着黑色的学士袍,不停缠着乔元礼给他拍照,哪怕不是情人关系,就是普通的父子,那也很好啊……
乔铭易猛地摇摇头,驱走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毕业典礼结束后,吃过谢师宴,第二天乔铭易便开始着手拾掇寝室,准备卷铺盖走人。
室友们的计划也差不多。然而收拾行李时四个男生遇到一个重大问题:二哥和二哥夫该如何处置?
二哥是大一时老大的女友送的生日礼物,然而两人早就分手了,如今老大交了新女友,再留着前任的礼物便显得不合时宜。可这么大只的熊扔掉未免可惜,挂在学校的二手物品交易论坛,好几天也无人问津。
老大犯了愁。
“二弟,不是哥哥无情无义,实在是你大嫂容不下你啊!”老大依依不舍,其他三个兄弟纷纷作掩涕状。
“要不送给我吧!”乔铭易说,“老三老四家在外地,这么大件的东西带来带去不方便。就让我来为二哥养老吧。”
“你要把老二送去火葬场烧了?!”老大震惊。
“我是说带回我租的房子里……”
乔铭易觊觎柔软蓬松的二哥已经很久了!可惜二哥终归是老大的东西,即使他垂涎三尺,也不好一天到晚找人家借。现在可算有机会把二哥抱回家了!一想到今后每天都能抱着泰迪熊睡觉,乔铭易就高兴得几乎要失眠。
老大闻言大喜:“好好好!记得把二哥夫也带去!不能拆散这对苦命鸳鸯!”
当天夏斌听到门铃声,打开家门之后,看到的就是一个会走路的泰迪熊摇摇晃晃踉踉跄跄试图挤进门框的恐怖场景。
离开大学校园,乔铭易正式告别了轻松快乐的学生身份,彻底蜕化成一只社畜,每天都被公司操得死去活来,明明还是新人,却常常被领导要求加班到深夜。乔铭易每天都在暗骂领导和公司——果然是资本主义剥削工人!吃人不吐骨头!
许多同期进入公司的同事都挨不住工作压力,纷纷辞职不干,乔铭易却最终待了下去。并不是因为他特别吃苦耐劳,而是他知道即使跳槽到别的公司,待遇也大抵如此。
况且忙于工作对他来说也有一定的好处。满脑子都是代码,回家就一头倒在床上,沾枕即睡,就没空去思考乔元礼了。
然而再怎么自我麻痹,养父的面容还是时不时地、没有预兆地跳进脑海里。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有想我吗?
乔铭易不愿去见乔元礼,乔元礼大概也没胆子来见他。两个人谁也不肯联系谁,只能以郑嘉义为中介传递零星的消息。
郑嘉义心系乔铭易的情况,坚持每天一个电话,哪怕只聊一两句也好,知道他身体健康、平安无事就够了。乔铭易毫不怀疑,挂了他的电话,郑嘉义就会打给乔元礼,将方才聊天的内容一五一十地转达给大老板。
可他却从来不主动问起乔元礼的事。偶尔郑嘉义会没头没脑地说一两句乔元礼的近况,强行将有关他的消息灌输给乔铭易,诸如“大老板前些天出国了,办事而已,很快就回来”或者“大老板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似乎是陈年旧伤发作”。
乔铭易每次听到都要吼他:“别他妈再提他了!”郑嘉义闻言便乖乖转移话题。
吼完又感到后悔。多希望阿义能多说几句啊……
乔铭易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他入宅太久,不善交际,朋友本来就不多,男女朋友更是没交过(排除乔元礼的话)。一次夏斌问起:“我们单位办联谊活动,可以带朋友去的,你还是单身吧,要不要一起去?”
乔铭易理直气壮:“谁说我是单身了?我女朋友在手机里!”说着就要给夏斌看他的小姐姐。
夏斌:“……说正经的。”
乔铭易犹豫:“我不擅长跟女孩子说话的……”
他不是没想过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恋情。学校有同学,公司有同事,他有很多潜在的对象,可每次想要踏出一步时往往都犹豫了。
即使他真的交到了新女友(或者男友)又如何?他们会真心喜欢他吗?乔元礼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于信城的儿子,和于信城相貌相似。乔元礼对他好,全都是因为于信城。就连他最亲的人都如此看待他,别的人真会觉得他哪里好么?
他对恋爱已经完全失去信心了。与其说是对恋人失望,不如说是对自己失望。
越是审视自身,越是觉得自己毫无可取之处。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夏斌见他久久不答,以为他是害羞,便宽慰道:“怕什么!就当是去蹭吃蹭喝呗!”
乔铭易犹豫再三,还是婉拒了。
夏斌觉得这个人未免也太缩宅了,已经不单单是宅的问题了。他有时听到一些乔铭易讲电话的内容(不是他故意偷听,而是房屋隔音委实太差),隐隐约约了解到,乔铭易过去似乎有个恋人,但现在已经分手了。
他自顾自地放飞想象力:一定是乔铭易失恋打击太大,才无法重新振作的!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乔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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