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难堪……
又或许,他高兴,只因为他病态且变态,仅此而已。
一字安
清洗与再上路的过程,因两人皆处昏迷,略过不提。
安纳斯自祈月烛座驾“踏炎”的马背上醒来,到得以进入祈月烬所在的车厢,其间遭受的淫.邪抚玩无甚新奇,因此同样略过不提。
再回司君安的槐树小院,恍如隔世。
然而安纳斯毫无余裕,去享受温润的阳光。更何况背着祈月烬途经槐树时,阳光瞬间被槐树的枝叶切割成了破碎的乱影,打在脚底,好像抹出了一树炭笔的涂鸦。又不知是谁在迎风晃动纸张,所以墨炭涂就的树影摇曳,粗糙犷然间的横斜绮靡之姿,难以言说。
尾随祈月烛,安纳斯面色漠然,由阳光烂漫的小院下到了深邃阴寒的地牢。并用自己的身躯挡住祈月烬,任由一阵阵的穿堂凄风冰箭般刺穿他的骨骼。
祈月家的地下隧道犬牙交错,布局极其复杂,祈月烛又打了故意走弯路、不让安纳斯记清路线的歪主意,因此七拐八绕、十足折腾,这才抵达地道正中央的宏伟溶洞。
溶洞内,岩壁上的晶体自然生亮,光色莹润而柔和,将整个洞窟照映得宛如即将拉开布幕的空旷舞台。洞穴中央伫立着一株自成林海般的血色榕树,其根如蟠龙,皮若裂岩,气根如高垂千丈的长须,远远望去,参天立地,若此处有日头,定要被那深绯色的荫翳蔽掉 。
无言的听从了祈月烛的指示,安纳斯寻了一处平整地,将祈月烬放置于巨榕树下。
随后,转身,借助将双拳捏出青蓝色的经脉,忍受了祈月烛道别的深吻,和他吐落于耳畔的湿热言语:“明日傍晚,我来接你……安,你终于要成我的人了。”
最后亲昵的啄了安纳斯的唇角一口,捋一把他白雪般的短发,祈月烛转身,便风卷赤霞般离去了。
他是要去布置明晚的新房,因此未告知安纳斯,预备着给他个大红色的欢庆惊喜。
可他所不知道的是,安纳斯压根不在意。或者说,安纳斯已经不屑于去在意他的任何惊喜了。
因为安纳斯明晚,也将给祈月烛一个没有喜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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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膝坐于祈月烬身旁,安纳斯仰望着弥散出朦胧血色的绯榕,静静等候夫人的醒来。
地下洞穴一片静谧,好似有溶岩水滴答而落,又好似那只是大脑调出了对溶洞的寻常印象,而给予听觉神经的水声幻觉。
就算是不太擅长感知魔力的安纳斯,也对周遭充沛之至的灵气深感惊奇。看来祈月烛并没扯谎,这怪色巨榕所镇之“眼”,果真是地脉灵气最充盈、最清净之处,把肉身受创、火灵损乱的祈月烬放到这里,应是对他大有裨益吧。
地下风清气凉,安纳斯吐息片刻,便也觉得心肺中像溶了一块冷玉,浸浸的寒。
心与身一冷,他就不由自主的移向睡于他旁侧、火种般的安夫人了。捧着凄凉的心境悄悄出手,只是想撩起他的一缕赤发,滑一斜月光般捋过——
“啊!”可祈月烬心有所感,一下子就弹起了身子。他紧盯安纳斯,惊惶的赤瞳根本不敢眨动一下,好似头一遭看清安纳斯这个人。
被他以那般陌生的眼神盯视了,安纳斯不可能无动于衷。但他所能做的,只是颓然收回手,面色不变,抿了薄凉的唇,就直待站起,前往计划中的下一个地点——
“安……你不要我了?”祈月烬的眼睛依旧不眨,凄惶的神色凝固在眼中,全因被命运浇淋了惊.变的石膏,“你要去找‘它’了,你不要我了?”
安纳斯只有半边身子对着他,猫儿眼被鬓发的阴影遮掩,然,透出发丝的眸光不甚明朗。
攥紧了的五指又松开,只因本想狠下心来,拔腿就走,残忍的塞给他无尽的留白,随他怎么怨去恨去——
可,他的左手小指,好像被什么粗糙的纤维硌到了。
下一秒,他便想起了他系在祈月烬左小指上的红线。当时的他,真的认为,小指的红线系牢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然而“一辈子”的发音,便是音调上来又下去,可谓跌宕起伏、毫无坦途,不正暗指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指望得上“一辈子”么。
红线早断了,指望不上一辈子了,所以他与他的小夫人,就得在此时诀别了?
——说什么玩笑话。他还没过够呢。再多一秒也好,他不想浪费与小夫人残存的相依相守。
——“说什么玩笑话。我还没爱够你呢,管‘它’谁谁谁,给老子边儿去。”
陡一转身,安纳斯坠下身子,就扑抱住了祈月烬。
胸膛嵌得死紧,不留间隙,不让生生死死偷潜而入,只让即将轮回的祷歌轻响于头顶,泻下溶于空气的叹息分子。
“祈月烬……”安纳斯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像在抚摸一颗多汁的果实,一颗他屡次想吞掉,终因他的傻傻微笑而不忍吞掉的果实,“你怎么不哭了?这种时候,你不该狂掉金豆儿吗?”
祈月烬蜷缩了身子,在安纳斯的怀抱里狠眨热辣辣的眼睛,回答突然很大声:“我不哭!我是大人了,我已经长大了,我才不哭!”
安纳斯发笑,将他的身子拉开一点,以便自己正视他的脸蛋。
“哟,还真没哭,小娇气突然不娇气了,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小娇妻正式成为过去时了?夫人啊,你可别血腥残暴化,我可烦那些野蛮系的刁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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