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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和庄坐落在一处硝石矿产旁,因着弦和庄匡扶太祖有功,弦和庄便有了冶治火药的特权。
不过,这项特权也使得弦和庄有了许多限制,比如火药出库,需要经过县令的大印确认后,清点数量一致才能得以放行。
此刻,弦和庄的陈大庄主和公孙卯已离开曦宜城多日。
多数人都以为孟柯令人去曦宜城内请医师,是因为不信弦和庄原本那浑浑噩噩的老医师的医术。
孟柯换了身衣衫,整齐了一身上下,拉开房门时看见苏洛河站在门口抱手望天,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
苏洛河低声问他:“你为什么知道那个死老头不再庄中?”
孟柯笑了笑,没有说话,顺着长廊朝外走去。
被他甩在身后的苏洛河大声冲他问了句:“你究竟忠心于谁?”
孟柯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声音低哑道:“我自己。”
林微微站在陈姗姗的房间里,帮忙将洗冷的毛巾敷在陈姗姗的额头上。
曦宜城内请来的医师摇了摇头,对陈景跃道:“邪风入体已久,小姐高烧不退估摸着已经好几日了,如今实在已经无力回天。”
“你算什么医师?!”陈景跃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拖拽着将他扔出房外,“这点小病小烧都治不好,以后不许在曦宜城中瞧病!你给我滚!”他说着,将桌上的医箱砸了出去。
孟柯适时缩回一只脚,恰好躲过了狠命砸来的木箱。
被众人拦着扯着的陈景跃依在骂骂咧咧着那个坐在地上的医师,孟柯侧身走了进来,在陈姗姗的床头站定,瞧了一眼转头问林微微:“这是第几个医师?”
“第三个。”
“都是这么说的?”
林微微想,孟柯才到,该是没有听到医师下诊断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不过,光看陈景跃的反应也大约明白了这些医师对陈姗姗的诊断并不好吧。
林微微又换了一块帕子,覆在陈姗姗的额头上,嗯了一声。
孟柯沉默半晌,对林微微说:“麻烦,跟我来一下。”
跟着孟柯来到一间空置的房中,林微微合上门,转头问他:“要跟我说什么?”
“比你们晚出来是因为这个,”孟柯从袖袋中掏出一颗青色椭圆的果子,林微微一愣,孟柯淡淡道,“是的,修罗果。……我知道,颜子轩要找的是这个。原本确实想要给他,不过现在看来,不能了。”
孟柯将那枚果实重新收到袖中,“将这个放到陈姗姗的药汤里一同煎煮,只一剂她就能活。……颜子轩想要他的母亲康复,不过在我看来,年纪轻轻的孩童比半入黄土的大人更值得帮助。……更何况,他的母亲还活着,而陈姗姗不吃这个就该是不能活了。……我告诉你这个,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跟你说,松风水月的修罗果已经没了。”
他说完,转身推门走了出去,就像是他所说的,只不过告知林微微一声而已。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只一剂普通驱风汤药,陈姗姗的高烧当夜便立即降了下去。
被胡乱抓来的赤脚医生惊讶不已,觉得自己的医术或许比他自己认为得要高明许多,捧着陈景跃大方打赏的银两,乐颠颠的下山选地方开医馆去了。
修罗果结于修罗树,百年只结一颗。
颜子轩未曾向林微微透露他要找修罗果做什么,林微微却从孟柯的嘴里听到了一丝答案的踪迹。颜子轩的母亲得了病,可是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呢?
陈姗姗恢复得极其迅速,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精神奕奕,吵着闹着非要将苏洛河找来不可。
苏洛河不带好气地站在床头斜眼看她,林微微戳戳苏洛河的肩胛道:“对个小孩子,你能态度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么?”
苏洛河哼了一声,问陈姗姗:“找我干嘛?”
陈姗姗一跳从床上跃下,指着苏洛河叫嚣道:“骗子!”
“什么?!你说什么?!我骗子?!!”苏洛河激动起来。
“我七岁那年惊了马,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根本不是你救的我,是孟柯救的我对不对?!对不对?!”
苏洛河鼓鼓眼,“我可从来没说是我救你的,你自己使劲拉着我说肯定是我救的,你见我哪次承认了!!”
“你!你!!”陈姗姗气结,小短腿不停踹着苏洛河,“是,你没承认,可是你为什么不否认?”
苏洛河啧了一声,“那孟柯说你好麻烦,不让我说。”
陈姗姗紫青着一张脸,大眼睛鼓了鼓:“就因为那件事我才会天天盼着长大了嫁你的,我险些嫁错了人,你占我便宜!乌龟王八蛋!!”
苏洛河按住她的头,将她推开了些,怒气冲天道:“我又不要娶你,哪里占了你便宜!!!”
……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林微微捂着耳朵劝架道:“停!你,”她指着苏洛河,“没有说实话,你确实不对。你,”她指着陈姗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小不丁丁的八/九岁,哪里有什么便宜。”
这么一说,陈姗姗更火了,她黑着脸大吼道:“我已经十二岁了!长得很慢而已,哪里没有便宜了!!!”
屋里。
林微微尴尬,苏洛河烦躁,陈姗姗愤懑。
空气中火光四射,陈姗姗嘟嘴道:“还好我那时虽然昏迷了,可是我还记得那个怀抱中的温度。”喃喃说完,陈姗姗探头向外,奇怪道:“诶?孟柯呢?我也有叫他过来的呢。”
孟柯一身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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