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本就极白的面孔如今就像会发光似的,一副明亮又干净的美好模样。
陈亦詹觉得自己一定是背散文背多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在这光影交相辉映之间对方就像是丛林间走出的精灵,澄净澄澈,不染尘埃。
尼玛文艺个毛线!这分明就个小白脸。
他忽略过心中微微升起的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从被震慑的恍然中回过神来。
心想这小鬼长得还挺好看的,不过没他有成熟有魅力就是了。
可以说,就某种不要脸自我感觉过度良好的个性来说,这两人惊人的一致,而且还不相上下。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开了,直到下课铃声敲响两人才各自分别。陈亦詹从石凳上站起,动作僵了一下,在裤袋里摸索一阵之后掏出一个小钥匙扣,这玩意今天他到文具店买文具的时候偶然看见的,蛮别致的一个字母x形状的水晶挂件。本来是想回家之后扔给这几天来他家串门的小表弟,但是——他挑挑眉毛,面无表情地把它转递了给面前中二少年。
“这是什么鬼?”谢疏清一边问一边从容地接过了东西,揪起链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
陈亦詹做事一向凭心情,从来就不喜欢讲究缘故理由,他一时冲动想给就给了,给了啥为什么给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他点头:“算儿童节礼物。”
擦!谢疏清一听这话就炸了,他都已逾14奔向15了还把他当小孩哄呢?这分明就是在把他当成毛毛躁躁没长开的小鬼头看了!
眼珠子转了转,谢疏清耍帅似得撑着石凳一跃而起——落地的时候差点没站稳歪歪斜斜扭了几步连带着差点把陈亦詹给推倒。
失策失策,这个逼没装好。
他稳住脚步站定,伸出手臂,往高了他一个头的陈亦詹肩膀重重拍了拍,语气豪爽道:“成!你的好意哥领了!咱这就算兄弟了!把你名字留下,改明等重阳节的时候我也送你点啥!”
“陈亦詹。”陈亦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又用平板无波的语调地问,“为什么是重阳?”
“不是有首诗叫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你懂吗?你看,你这高考完之后独自一个人前往大学,孤零零的多寂寞,到那个时候,哥给你寄几包菊花茶,给你舒缓舒缓寂寞的思念。”谢疏清掂高脚,动作傻逼地勾住了陈亦詹的脖子,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陈亦詹迟缓的点头,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有懂,“那你叫什么?”
谢疏清回答的很快,显然这个自我介绍已经熟练地做过不少回,早就得心应手,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谢疏清!谢谢的谢,疏朗的疏,清楚的清!”
言毕,他猛然惊想起他磨磨蹭蹭的时间太多,眼看就离上课将近,匆匆跟陈亦詹道了一句再见就刷的一下往教区处猛冲。
陈亦詹当日并没有放在心上,两人间愉悦的交流让他暂时忘记了他们互相交换姓名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卵用,自然而然的多个月后的他也没收到那少年郑重承诺过的菊花茶。
看着那小鬼越跑越远,身影在拐角处晃了一下,下一刻便消失不见。他又坐回远处,这个时候没了跟他一块硬挨着的人,独自享受着暂时独属他一人的座位,却觉得心里面有点空落落的。
不过陈亦詹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张脸在他记忆里反反复复停留了十年之久,他期间辗转询问过不少校友,也打听过他的故事,最后在网上再一次与他正式相见。
...
穿透过久远回忆,他的视线凝聚在了眼前干净明朗的青年身上,无用经过思索,一句名字就顺理成章地脱口而出。
“清秋云起?”
谢疏清?
“嗯。”
等了多年,他终于等到那人的应答。
谢疏清碎碎念了一道,最后拍桌惊讶着不确定地问他:“陈亦詹,我是不是欠你包菊花茶?”
被突然问到的人呛了口水,不可置信地顿住,眼皮子默认一般地眨了一下。
“嗯。”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还是这么跳,这一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这时候,陈亦詹突然想起以前中学时不知道读多少的时候在品德书上看到过摘录的一句话。
上面这样写着——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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