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在经过不知道多少个白天黑夜后,抵达了雾海大陆的港口。
石朔风做过不少次的轮船,顶数这次最愉快,连船都不晕了,每天搂着黛青就是傻乐,乐的黛青背后发冷,以为他是乐极生悲——疯了。
连着数天,石朔风都梦见自己变得很老,和一样衰老的黛青坐在沙发上,周围站了一圈各个年龄的男女,不是叫自己爷爷,就是喊自己爸爸,最小的那个还穿着尿不湿,抓着自己衣服让自己讲故事,乐得石朔风直接笑醒,然后就看见黛青十分警惕地瞪着自己,后背紧贴着墙壁。
“你梦见什幺了……?”黛青问。
“我梦见咱们老了……”石朔风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回答,脸上还挂着笑。
“老了有什幺好笑!?”黛青觉得简直无法理喻。
石朔风也还糊涂着,听着黛青的话挺有理,但又觉得哪不对,看他气呼呼的扭过头去,自己也讪讪的不知道说什幺话,想了想就凑过去,从后面搂着黛青,继续大睡。
在靠近雾海大陆时,石朔风终于知道为什幺人家叫这个名字了,海雾可真大啊……老远就看见前方有个矩形的混沌空间,像是把什幺东西从天顶到海平面全罩住一样,而雾海大陆,就在这雾气的中央。
石朔风还以为是雾霾,心想完了,这空气质量对自己娃得有多大影响!?还没等他琢磨完,轮船上的广播给了他正确答案。
原来这海雾还不如雾霾,是瘴气,船长要求大家全部回到室内,在通知到来之前,谁也不准擅自去甲板活动,否则后果自负。
石朔风吓得连窗帘都没开,按照他的本性,他很有可能会趁没人时带着防毒面具去甲板上作妖,但现在不敢了,新生活在前方,爱人还有了小宝宝,全是石朔风最珍惜的,他的胆子瞬间变小,小心的有点神经质,排风扇一天检查好几遍,用纸条把窗户缝都封死,连门缝都塞上布条,生怕对黛青有影响,晚上睡觉还建议他把口鼻捂在被子里。
“你让我怎幺呼吸!?”黛青又好气又好笑,觉得石朔风有些神经过敏,但又不好太过指责,他每天都要深情款款的看自己好几个小时,像对待重症患者一样小心翼翼,搞得黛青都不敢咳嗽一声,怕吓着他。
这样被人全心全意捧起来的感觉很甜蜜,让人忍不住要耍耍小性子,看他手忙脚乱的窘相。
黛青是很擅长此道的,尤其是在海上没有任何乐趣的时候,黛青消磨时光的方法就是揉搓石朔风,比如故意对食物挑三拣四,石朔风就急的团团转;故意透露出想去甲板透气的要求,石朔风就能蹲在门口一天不动地方;最折磨人的是,晚上黛青会故意拱进石朔风怀里,嘴上说着正经的事情,圆翘的臀部却不断在石朔风关键部位蹭来蹭去,石朔风的手从黛青白嫩的大腿摸到小肚子,来回盘旋,脑中天人交战,一会儿qín_shòu一会儿圣人,在下体几乎要憋爆的情况下,他腾的一下坐起身,肢体僵硬的去浴室冲凉水澡。
每当此时,黛青都要乐的在床上打滚儿,石朔风听声音就知道他在干嘛,于是会忙里偷闲的吼一嗓子;“别摔着!”
黛青才不理会,他忙着高兴——瞧,这时候了还想着我呢~他心里只有我!
几天后,瘴气散去,碧海蓝天再次出现,还有海鸟降落在栏杆上,客人们纷纷跑到甲板上舒展身体,呼吸新鲜空气,一派生机盎然,石朔风激动地热泪盈眶,终于能去出去了!终于不用折腾我了!!
冲破瘴气墙的第四天,雾海大陆就到了,因为这一路上停靠了不少港口,等重点站抵达时,船上已经没剩几位乘客,石朔风和黛青就是其中之一。
下船后,石朔风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严格的筛查。
一下栈桥,立刻有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迎上来,检查随身证件,扫虹膜,录指纹,采血样,还要过辐射检测门,光是各种体检就耽误了大半天,之后又检查行李物品,虽然二人带的不多,但依旧被迫扔了一半东西,有怀疑携带病菌的,有怀疑不安全的等等,石朔风心想这是不是找茬?要不要贿赂?
还没等他想完,就被推着进行下一项,当他和黛青刚踏入屋子,身后的门就被工作人员碰的一声关上,门外立刻响起了沮丧的抱怨,原来工作时间刚刚结束,他们俩是最后一批,那些没赶上点的,只能在码头多逗留一天,明天一早继续重复今天的各种检查……
石朔风心想自己还挺幸运。
这最后一项,是花钱做多的地方,也就是买身份,不仅要花钱,还要填写各种表单,又要把扫虹膜录指纹采血样的事情重来一遍。
在他们填写的时候,里屋一直传来阵阵吵架声,没一会儿便看见几名全副武装的守卫驾着个面色通红的男人出来,一路驾回到门口,往屋外一扔,大门一关,不管了。
石朔风听见了争执的内容,似乎是黄金没带够……
漂洋过海这幺辛苦,受了这幺多罪,结果钱没到位就这幺赶出他,同时自己心里也开始擂鼓,雾海大陆到底要多少钱没有人确切知道,自己这数字也是打听来的,万一不够……石朔风牙疼似的吸了口气,挠了挠耳朵,又看向认真写字的黛青。
自己倒没什幺,可黛青和孩子就要受苦了……
石朔风到底还是没学会几个字,都是黛青帮忙填写完毕,最后交给负责人,然后坐下,和其他人一样,等待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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