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颜嫣见迎春说话不过脑子,气道:“殿下别听他的,他一个小孩子,会说什么话?”又支使迎春,说,“去,给殿下拿新进贡的云雾茶来。”
长宁哪里管这些子琐事,径自坐了。颜嫣见长宁面色疲惫,知道她刚从骠骑将军那里回来,问:“殿下怎么看起来这么累?”说罢要过来替长宁捶背。
长宁顺势握住颜嫣的手,说:“我今天告诉真真了。”
“什么?”颜嫣满脸惊讶。
长宁叹了一口气,便三言两语将今日的事交待一遍,最后叹了一口气说:“真真这孩子,太聪明,也不知是福是祸。” 毕竟,有哪个孩子聪慧到能从只言片语中猜测出来大人的真正用心?
听长宁这个意思,真真是自己猜出来的。那个软绵绵的孩子,竟然有这样深的心思。颜嫣只好宽慰道:“早知道也好,比一直瞒着她要好。殿下是全告诉她了?”
“不。”长宁摇摇头,她当时只告诉真真,骠骑是她的姑姑,真真还要再问,长宁就说,孩子,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现在还不是时候。
长宁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我恐怕她,再也没有童年。”长宁自己生于忧患,实在不忍心见到真真也这样长大,可是血海深仇,又岂是可以忽略的?
这孩子的身世,难有无忧无虑的日子。颜嫣不好再说什么,而是低了头问:“如今朝廷为殿下议婚了。”
长宁要说些什么,碰巧迎春拿了茶走了进来。泡了茶,迎春见两人的样子,知趣地退下了。
颜嫣要去给长宁端茶,长宁摇了摇头,止住他,将他拉到身边,额头相抵,说:“可是,我已经有你了。”
颜嫣知道长宁的心意,默默无语,心里想:我岂有不知你的?可是,婚事,却由不得你做主。
长宁知道颜嫣仍旧担忧,说:“你且放心。”
颜嫣一惊 ,疑惑道:我如何放心?你要做什么,让我放心?
过了几日,沂王的婚事定了下来,是王郡守家的小公子,年方十五。一时阖家欢喜,万事俱备,只等过门了。既然有王君过门,府上这位之前备受宠爱的侧君怎么想,又有谁在意。
岂料婚事没定下几日,沂王府收到消息:那位十五岁的小公子,得到要嫁给沂王的消息,竟然自尽了。
之前沂王唯有婚事,是皇室,朝廷的疏忽,授意合婚的大臣畏惧,沂王本身毫无过错。如今终于能够议婚,对天下人来说,都是一件喜事。不料这位公子竟然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沂王,沂王出身高贵,龙章凤质,有什么配他不上?
此事对沂王府来说,真是奇耻大辱!一时群情激愤,府上不少人为沂王鸣不平,只说:“我们主子要娶他,是天大的福分,不料他竟这样不识好歹,就是我们几个做下人的,也替主子不值。”
管事的几个急忙平息这样的议论。
张郡守也知道无论无何不能向沂王交待,不知自己前辈子造了什么孽,碰上这样的事,又怕沂王不快,于是特意上门负荆请罪。
长宁见这位本来应该成为自己公婆的人如今赤着两条胳膊,背上背着两条长长的荆条跪在自己面前,不禁有些滑稽。钱意、韩慎等人都在一旁,颜嫣不方便见客,在帘内听着。
张郡守诚恳地说:“我还有一个儿子,若是殿下不介意,可以让小儿代替他的兄长。”说罢,偷偷地抬眼看长宁的脸色。
长宁本来满脸怒容,听她这么说,反而笑了:“哦?听说你的小儿子,今年只有九岁。”说得大家大笑起来,却更加愤怒。
有人说:“你儿子能嫁与我们殿下,是天大的福分,他竟然自尽。你现在想拿九岁的小儿子来搪塞,是嫌我们沂王府受的羞辱还不够?”
张郡守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听到质问,不敢再说。
长宁抬了抬手制止那位激动的,看着地下跪着的人,慢慢地低了身子,温言问:“我只问你,我的人,在你家里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尽?”
知晓长宁性子的人都知道,长宁这个时候虽然声色不动,却是大怒的表现。
那人将头埋得更低了,无人看得见她脸上瞬间痛苦的表情,只一意沉默不语。
长宁见她抵死不说,慢慢地抬起头,直视远方,“哼”了一声,冷笑道:“难道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情况。听闻小公子是不愿意嫁给沂王才自尽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良久,长宁才说:“算了,你只有两个儿子,已经死了一个。难道两个都要死在我手上?起来吧。”
张郡守听见沂王这样说,顿时老泪纵横。身边早有晓事的丫头听见长宁的吩咐,连忙将张郡守扶了起来。张郡守知道沂王总算息怒,不敢再呆,手忙脚乱地是小声说:“臣请告退,臣请告退。”不料长宁看了她一眼,她心里知道沂王还有话说,不敢再说要走的话。
长宁慢慢地问:“死了的那个,今年多大年岁?”
虽然两人合过婚,不过沂王本来可能也不知道对方具体的生辰,张郡守这样想,于是说:“到了今年八月,就满十五岁了。”想起大儿子死不瞑目的双眼,又是一阵伤心,红了眼眶。
长宁将左手搭在右手上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慢慢地说:“这样不知忧,不知患的年纪,死了也好。”
这是什么话?张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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