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穆向秋一定知道,但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胡闹,不说穆敛夏怎样,冯鑫自己是没那个贼胆的。
冯鑫这边正头疼着,却看到自家损友一副明显喝高了的样子,摇摇晃晃地往穆向秋那边走去。
——这是上赶着自投罗网?从前怎么没见觉悟这么高诶兄弟!
“这种手段也敢在我面前用?”一把抓住那只纤细的手臂,少年露出不屑而嘲讽的笑,语调平淡,却透着一股冷意,听得旁边跟过来的冯鑫不自觉严肃了表情。
二人认识这么久,能让穆敛夏动真怒的场合屈指可数。
视线转到女人手中的杯子时顿了一下,再看看她试图靠近穆向秋的姿势,冯鑫明白了损友动怒的缘由。
酒吧昏暗的光线下,杯中粉蓝色的液体漾起迷离的光晕,光怪陆离又透着别样的暧昧。少年盯着那杯酒,眼神锐利清明得让拿着酒的女人忍不住心生战栗,穆敛夏接着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说出下一句:“找死也不是用这种办法。”
“啪——”玻璃与大理石力道十足地相碰,发出清脆响亮的碎裂声。墨色石面上躺着粉碎的酒杯残骸,浅色液体泼了一地,泠泠生光,恍惚间竟有种凄艳颓败的美。
凑到早已愣住的女人耳边,少年的嗓音清亮如晚星,吐出的话却分毫不留情面,“滚!”
冯鑫偷偷叹气,穆敛夏对这种东西可谓是深恶痛绝,掺了微量迷情剂的酒在这里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当初两人经验不深,差点着了道。冯鑫记得格外清楚,穆敛夏最后将对方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对,就是个“他”,要不然怎么能印象深刻呢。
但是......冯鑫挠挠头,又叹了口气,兄弟诶,你说你发这么大脾气,到底是因为这酒啊,还是因为要喝酒的人呢。
不经意间扫到穆向秋的眼神,冯鑫连忙垂下眼,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些好,他从来都不是聪明人,也不想做聪明人。
看着对方识趣地离开,穆敛夏状似满意地点点头,其实心里气得快要跳脚,要不是不能打女人,他刚才摔的就不只是杯子了。
一杯掺了料的酒如果能换穆家大少奶奶的的位子,那传出去可真会被人笑死。而且这种女人,怎么配做他的大嫂,怎么配得上他家哥哥?
......即使面上表现得如何不在乎,穆敛夏的心里,还是希望那个人好的。那是他的哥哥,优秀骄傲,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存在,怎么能随便找个人牵手一生?
酒劲儿重新返上来,伴着心中别扭复杂的心思悄悄酝酿出自豪又莫名悲伤的味道,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隔着软罗纱帐透进来的融融微光,他垂着头细细品味,少顷却兀自笑了起来。
他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瓜傻笑,旁人却只见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挑唇而笑,这样美好又暧昧的年纪,连那一分青涩也随着眼角的浅浅桃色舒展开来,变成无言的诱惑。
原本七八分的好颜色,被少年一个灿烂到肆意的笑容增到了十分绝色。
如同那传说中从古旧画卷中走出的妖孽,眼角眉梢间的斜挑与下敛,皆是勾魂夺魄,食人精髓般的绮丽冶艳。
男人的眼沉得如同幽深冥海,在最黑暗深沉的地方,有什么饥饿野兽一样凶狠又暴躁的存在叫嚣着想要出来,却又一次次被狠狠镇压,每次平复,那对狭长的眼里就更暗上一分,表面却覆上了一层冰,遮盖了其下的暗潮与机锋。
少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正对上那人的眼神——幽深,冷冽,却又带着股山雨欲来的宁静。
像是有桶清冽的井水自头而下,冰冰凉凉,凉透了之后却又自骨子里升腾起说不清的躁动难言,他猛地偏过头去避开那人专注的目光,不知该说些什么。
少年今天似乎格外乖顺,听话地跟自己上了车,一路上安安静静地靠在后座,脸藏在阴影里,看不见表情。
司机在前排安分地做好本职工作,一边开车一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狭窄的空间里,只有车窗两侧偶尔透进来的陆离光线。穆向秋静静听着身旁人的呼吸,良久,肩上感到重量。他低头看去,少年脸庞红红,已是睡着了。
明明清醒的时候别扭的不得了,睡着了之后却会乖乖靠过来寻求依赖。
面上表现得毫不在乎,可看到手法低劣的女人试图靠近自己的时候还是傻乎乎地凑过来替他抵挡,那副骄傲之下暗藏担忧却不想被人发现的样子......
真是可爱极了,对不对?
让他如何不爱?
又......如何去爱?
精明果决的商业帝王,亦有自己解不开的谜题。
商场决策,在乎理智;
他的谜题,却是靠心。
可当理智与心并行相悖的时候,是该坚守理智,还是顺从本心?
司机停好车,管家秦叔恭敬地打开车门后候在一边,看着他家大少爷抱着怀里的人上了楼。
老人脸上的皱纹遮掩了表情,一双被时光洗濯过的眼睛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祥和关爱注视着那两兄弟,直到楼梯拐角。
小心地将人放到床上,却还是扰动了少年的熟睡。
“......哥?”刚才在酒吧威风八面的穆二少此刻醉了酒,软趴趴地窝在一团被子里,晕得七荤八素一塌糊涂,蓦然看到自家兄长的脸不由愣住了,一时搞不清状况。
被唤到的男人淡淡挑眉,多久没见到这人乖顺依赖的样子了,没想到这孩子喝醉了之后连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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