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很焦躁。
受制於解雨臣的禁令,他不能离开这间屋子,但空间就这麼大、人也就这麼多,他总觉得坐不住,只能一直在屋里晃来晃去。没过几天胖子就看不下去了,他说:妈的你这小天真,年轻人真没定性,晃得胖爷我头晕,来跟胖爷下盘棋吧。
胖子一手屎棋,下棋最爱悔子,吴邪也懒得跟他争。到最后,胖子一个子下了三四步,吴邪才轻轻移了一步,这样也就消磨过了一个上午。过了中午,吴邪就开始打电话,指挥王盟处理一些盘口的要事。他叫王盟对外宣称他夹著王胖子这个喇嘛,去了一个较偏远的斗,横竖胖子现在也离不开这里,这件事情死无对证,不怕穿帮。
近年他的盘口已经转型成为资讯的流通与贩卖,吴小佛爷久不下斗,突然有了动作,手下的人不免有些惊疑与s_ao动,但更多的是对於这次倒斗收获的高度期待,故也算是彼此安生。每天就这麼度过,虽然无聊,但还不至於令人发闷,王盟还笑著说:老板的存在感比往日都高啊,被吴邪眯起眼睛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自然,吴小三爷早不是个坐以待毙,任人安排的主。这几天中除了跟胖子消磨时间与处理盘口之外,他也不停地安排人为他调查张启山的背景与下落,却仍然一无所获。
道上谣传张启山早已死去,而吴邪甚至不能断定,他是否仍在这个圈子中活动。张启山既可能完全放弃了本来培植出来的势力,回到张家去,重新开始另外一段生活;也或许只是改换姓名,仍继续在道上出没,只因张家属上三门,地位尊贵,寻常人等未必见过张启山,也因此,追查张启山的下落便更加艰难,吴邪可说是毫无施力之处,但即便明知不会有多少结果,他仍然不愿轻易地放弃。
「又在打电话啊?小三爷事业作挺大。」胖子一挑眉,把棋子全扫进盒里,收进柜中,手上抱著棋盘,一翻桌下的抽屉,又拖出盒麻将,道:抓青眼妖狐跟黑瞎子来凑一局吧,久没打了。
吴邪乾笑了声,「别说风凉话了。他娘的这真是什麼也查不到。」
他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假装对事件的真相漠不关心,一来太过虚假,二来,他也想看看张起灵或解雨臣对他如此大动作的反应,只可惜两人一个仍然面瘫,一个始终不见踪影。吴邪努力不去考虑沮丧之类的情绪,但却也心知,张起灵如此淡定,只怕他是什麼也查不到。
陷入僵局,被困在一定的范围内,哪里都不能去,自己的性命遭受威胁,而胖子每天都笑得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黑瞎子总无法让他觉得放心,张海客跟张海杏这对兄妹更是他看不透的存在,解雨臣自从传了那封简讯过来后就再无音讯――最后,也最让他心神不宁的:张起灵到底是什麼意思。
没有办法相信解雨臣,甚至是没有办法相信张起灵,这两件事情都令他感到焦虑。
「查不到就甭查了。」胖子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挥了挥掌,差点拍到吴邪的脸,「你别这小样儿、可怜兮兮地看著胖爷我,先跟你挑明了说吧,胖爷我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天真你要下手找别人,我也当不知道就是。」
「……」一句话就把他满腔的疑问都打了回去,吴邪默然,「你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打什麼算盘,居然还敢来?」
「有什麼关系,伙食好薪水高,兄弟又在这儿,只是没女人罢了。」胖子一脸自得其乐,吴邪想著他每日吃饱睡好悔子还带头聚赌的小日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笑骂道,「就你有这下流想头,这都什麼时候了。」
胖子满不在乎,一句话就赌了回去,「这什麼时候,保护林黛玉的时候啊。」
「……你n_ain_ai的谁跟你林黛玉。」吴邪哑口无言,隔了半晌,也只能这麼咕哝。吴邪明知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吴小三爷,而胖子或张起灵也不可能不察觉他的种种变化,却仍像是往日地那样看待他。对於这点,吴邪并不觉排斥也不觉不甘,甚至还隐隐然地有几分高兴,有几分历尽沧桑终不悔改的温暖。
胖子看他一脸不服气的表情渐渐地转为柔软,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心下便是暗叹,又道,「我是说真的,天真,你就是想查,也别这麼大张旗鼓地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真的聪明可是表面上笨的,谁像你这样,一脸儿聪明劲,还是个大学毕业生,骨子里却傻到实心了。」
「你不懂,我就是要让小哥知道。」吴邪摇了摇头,胖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让小哥知道有啥屁用,他敢对你摆出一脸失智,难道会因你这点小挑小畔便漏了马脚不成?白娘子道行太浅,快找个许仙渡那七七四十九劫吧。」
吴邪澈底无话可说,「……小哥那是失忆,不是失智好吗?」有人这麼说自己兄弟的吗?
听见他的回答,胖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斜眼瞥向吴邪,「他当然不是失智,只是把你当傻子呢。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胖爷我不知道?」
吴邪再度默然,想乾笑几声,却又无法接话。胖子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冲了,放缓了声音又道,「照我看呐,小哥也是为你好,这不摆明这是张家内部的烂摊子鼓捣到你身上吗?水忒深了,小哥不告诉你,不过也是为了让你在一切结束之后,还有机会好好回去过你的小日子。」
「……」
这种想法只怕是人之常情,也是绝大多数怕麻烦怕危险的人会选择的道路,但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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