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做了,也就回来了。”
君朔眼中平和,没有子俞所料想的波涛汹涌,静的犹如一汪碧潭,让人一时无法习惯。
“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声音飘然散于空中令人无法捕捉,待子俞回过神来君朔已不在此地。
他该是知道自己放了少风。
可他什么也没有做。
该讶异么?
有多久未再见过这个不做丝毫伪装,只是奉上一句关慰的阿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帝王心亦苦
朝日初升,乾坤殿上早朝,苏子俞告了病假,百无聊赖闲看庭中晶莹雾凇。
眯着眸子看了一会,脑中灵光一现,进屋披了一件翻毛青衣,眸星烁烁。
去年酿得梅花酒该好了。
小心翻动百年松下的软土层,掀开几层土,露出一截黑釉坛顶,凑鼻去闻,掺杂些许泥土芳香。
雪白葱指染了薄土,却也无伤大雅。
子俞笑了笑,满怀期待的抱出深掩酒坛。
料是梅庄的七瓣雪梅,曲是他自己用软稻做的,只是这里不比梅庄水土,想必滋味会差点。
封顶红绸用力扯去,紧接着扑涌来喷鼻醇香。
酒不算烈,可余味很足。
“嗯,好香。”
对于自己酿酒的本事,他还是很自信的,只可惜如今身子衰败不少,不得贪杯。
“今年的第一场雪什么时候才下。”
苏子俞梦呓一般,抱了酒坛靠在树边,竟然打起小鼾。
枝头雾凇顺力抖落,挂了子俞一头散冰,忽闪忽现。
岚玉轩槅门晃动一下,粉履轻盈踏进,直至走到子俞身侧。
“你不要我就罢了,怎么能将我推给别人。”来人是曲素,不施粉黛,玉面如桃。
“而且还饮独酒。”娇娇媃媃,见者生怜,可女子心向的人正睡的安逸。
夺过那人怀中美酒,仰头直灌而入,一时间明眸里盈满了清泪,苦痛自知。
***
“众卿家还有何异议?”
殿下无声。
“那便如此决定,邓将军领五万精兵明日启程,支援林怒一军,运粮千担。退朝!”
皇上之前动了龙怒,启参议奋力辩驳,只道着力边疆战事却不顾西境百姓安危,实属不明智。
民心不齐可乱国,启参议所虑无不道理,只是语气直冲,皇帝心高,自然不悦。
君朔黑着脸下了朝,他不是没有考虑启参议之言,只是依他所见,内忧外患齐临,当以先除外患!
***
“皇上心意已决,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你说,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皇帝执拗起来没人能劝动半分!”
两位朝中大臣苦面相对,始终是思索无果。
“可想来皇帝做的也没错,这外敌不除,国乱家必难安。”
“说到底,谁又不是为了这个天下。”
“唉……”
一声哀叹,包裹多少老臣心。
“对了!”两人正值失意,忽的心底一动,对视一眼。
若说这宫中皇帝还会听谁的劝告,怕是只有那一人了。
***
“为什么要皇上改变主意?”苏子俞歪着脑袋故作懵懂的看着眼前两位老臣,他心里清楚,朝中众臣向来嫌恶他,此时登门态度低下自然是有求于他。
“苏太师,你看……”
“两位大人要来点清酒么?”苏子俞完全不把那两人的话听进耳里,仍自顾的忙碌着,搞得两位老臣好不尴尬。
“罢了罢了!不过是个男宠,神气什么!”两人气到心头,竟变得口不择言,一时什么礼仪通通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男宠?
听起来还真是别扭。
苏子俞摇了摇头,他总得去见一眼阿莫,没想到只是偷了一个早朝的懒,险些让他错过一件如此重要的事。
***
到了谨隆殿的时候,君朔已经醉眼微醺,看来心情不怎么好。
子俞只是向孙公公打了一声招呼,就很轻易的被放了进去。
所有人都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因此通常情况下也不加阻拦。
没想到这层朦胧的“关系”竟也为他增便不少。
“阿莫,你喝太多了。”
君朔右手托腮,凤眸半阖,听到声响这才微挑了眼角看向来者。
“你也是来指责朕的?怪朕陷百姓于水火置之不顾?”
他虽是皇帝,却起于平民,深知朝中服少逆多,他尽心要做好一个皇帝,凡事尽力周全而为,可没人能信他,没有人信他!
床帏扫在君朔肩头,随着君朔呼吸起伏间颤动不定,酒醉的阿莫,从进宫后就很少见了。
这样的阿莫,没有了平日的骄慢,仿佛被拔了利爪的雄狮,是那样脆弱不堪。
白袖拂开了床帏,让那人的头颅抵在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安抚一般,一下一下顺着那人的墨发。
“你是天下人的君主,但只是我的阿莫。”
忽然万物静止,君朔忘记了呼吸,将额头牢牢抵在子俞的胸前,是依赖,是眷恋。
“我想过了,事难两全,林怒那边军粮短缺但还能支撑一时,可西境已经等不了了,打算接济战地的粮草先送去西境,林怒一方,可以派我过去,考察后再想办法。”
“你去?”君朔抬起头,一脸不满的看着子俞。
“嗯,或者我可以向师兄求助,不会有事的。”
“朕还不如常肃么?”
君朔猛然施力竟是将子俞压在了身下,酒液麻痹意识,此时的君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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