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怀并不代表凤王也不会介意。那日他去看望被关在凤离宫的地牢中因情而疯了的母后,不想遇到了冰冷无情的凤王,一声父王没唤出声音,胸口挨了重重的一掌“不许有下次。”
凤王单是看他的嘴形,就知琴潇唤的那句是父王。冰瞳流银,死死地凝着琴潇,似充满了血海深仇,恨不得将他生生掐死,挫骨扬灰。抓住琴潇的腕骨,不加怜惜的拽到眼前“孽畜,不要再让我见你。”
荼蘼花开彼岸,一口鲜红的血溅洒一地,失落的一声“是。”胸口沉闷似堵了口气,这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错不该忘记自己没有爹娘的谎言,错不该不知廉耻的想要见他们。狠命地捶着胸口,让凤王的那一掌痛的愈加深刻。竟是这样他也没有恨,反是感激,感激又是因为父王让他在河畔遇见了漠凌。
第一次靠在别人的温热胸膛,第一次被别人牵挂,只是没有那可恶的诅咒,宁是被漠凌喜欢的只有这副皮囊他也认了。
想牵他的手,想吻他的唇,想和他缠绵不休,只要有他在心就不会痛了。有烛火飘摇的眼底渐渐升起一股酸涩“漠凌,我恨你,我恨你……”声音由大变小,恨你变成了喜欢你。泪水在眼眶打转,努力地仰起头,不想它流下。
爱与恨混杂在一起,他不懂是情还是恨,没有漠凌的出现,他何苦忆起这些恨不能丢弃的记忆。
有气无力地在漠凌的胸前捶打,还他不解风情的冷漠,还他寡情无欲的过往,还他不起波澜的心绪……可是,就算还的回,也都回不去了。
本是那些出口成章的安慰话,当一看见琴潇的眼时就说不出了,舌头在嘴里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硬结,磕磕巴巴地“你不要这样……”
不这样,他还能怎样。有苦,有泪都独自咽到肚中,为何就不能和他坦言,难道他忘了他是他相公吗?看尽泪残,恨不知君心,恨不懂君愁。欲问,无言,无言!
当晚,琴潇做了恶梦,他梦见凤王满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没有表情地对他说“他消失了!”
“谁,谁消失了?”梦里的琴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捂着胸口,踉跄地退了几步,脑袋拼命地摇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
“你还在装傻吗,喜欢你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难道你忘了吗?他的三魂和七魄都散了,化作一缕青烟,你喜欢吗?”凤王冷笑着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这要怪谁?”
“怪我……”
不惧暑夏的冰凤凰渗出满额头的汗水,倏然睁开布了红血丝的凤眼,抱着漠凌的身子紧了再紧。忧心忡忡地随处捏捏,听他会嚷着痛,心就安了,幸好他还在。继而松开漠凌,转过身不再看他“漠凌,我们结束吧!”
料到会有这一天,即使三个月的期限没到,省去诸多惊讶“去留我不为难你……”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捏着琴潇小巧玲珑的嘴柔柔地印上一吻“给我个理由,我放你走!”
佯做无所谓,欲试他一试。迈开的一小步还没有落地,袖口被人猛然拽住,眼圈微红“你不求我留下,是厌了我吗?”
方才说要结束,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舍不得,真怀疑他的心性是不是也随他返老还童了。掐掐琴潇苍白的小脸,眉目如画,纯净一笑“我求你,你会留下吗?”
琴潇低下头,久久不应。再抬眸时蓄了满眼泪水“我不留,不留……”摇摇晃晃地下了榻,踉踉跄跄地踱到门前,回头定定地看了漠凌好一会,拭泪去了。
窗外,无缘由风起云聚,悉悉索索地笼了一城烟雨。遥遥望去只剩一点白渐行渐远,再不追去怕是追不到了。抓起那把青竹纸伞,心里想的无论如何都不想他离开。
绿柳两岸垂垂雨,青草一径点点泪,不想模糊了梨花带雨般的憔悴容颜。运法,施术,招不来一朵祥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的法力没了!”失魂落魄地退后几步,不小心误踩了捕兽的夹子。
不通人性的兽夹哪管得你是谁,张开血盆大口,似许久未进食的恶鬼猛兽,颇是享受般地咬进那娇嫩的肌肤。
琴潇自是疼痛难忍,硬是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荒郊野外,谁会来救他,仰面乌沉的天,猝然看见蓝衣的公子撑开一把油纸伞,眉梢挂笑“下雨了,我来寻你回家!”摊开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在琴潇的眼前,不知不觉被迷的神魂颠倒,伸手搭在了上面。
漠凌为他去了兽夹,正要施法疗伤,被琴潇回绝道“不要,至少这个伤能成为我留在你身边最后的借口,所以你不要治好它。”眼神变成了渴求,那些昔日的冰冷早就消失殆尽“我走不了,你可以背我吗?”
不要说背着他回家,就算是跪下让他骑着也愿,只是“对我还要找借口吗?”俯下腰,好让只有孩童般大的小琴潇攀上他的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死我都不怕,而你又在怕什么呢?”发呆时眉头是紧蹙的,弹琴时音调是哀的,就连睡觉时也是满额的汗水,都当他粗心大意,没有好好留意过这些吗?
少有脾气的漠凌这次是气了,不过他气的是自己,身为琴潇的相公却不能为他排忧解难,到最后反而成了他的负担和麻烦。咽下眼泪,一拳砸在湿泞的泥土里“夫君,你不记得我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吗!”如此亲密的关系还不值得坦言相对吗?
他不会说,什么都不会说,冥冥的声音“不要问了,我给不出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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