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缓缓离开了多忧。
江南,秦府。
秦仲平盯着面前的纸张许久,从黄昏至日落,一动未动滴水未进,左手拿着一白玉印章,几次抬手,终究是按不下去。
王儿一直候在他身旁,平日挺聪明机灵爱耍嘴皮子的人,今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这等大事,已不是他一个下人的小心眼可以应付的了。
顾城不久前应邀来到秦府,秦仲平自然是高兴的,花了不少钱银才在百官中打听寻到,毕竟是宫里说的上话的人。
至于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听见就好,就算求得几位相交甚好的官员进谏,也未必有枕头风吹的有用。
秦仲平也知道,皇帝如此快速应允派人前来,一定另有所图,一名商人富可敌国,历代皇家对此没有不顾及的。
早些年,与自己交好的张大人就劝过几句,说是改做官商,允了天子,省的树大招风涂若事端,秦仲平却觉得扯上官官道道烦心事定然更多,便笑着搪塞了过去。
果然,还是躲不过,虽是料到,但也未曾想到那人胃口如此之大。
秦家所有名下产业,分出三成归二皇子代为打理,对外还是宣称秦家,不入官商。
三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那二皇子若真是来了,往后怕是不止这些,秦仲平好歹在商场摸打滚爬这许多年,心里也算有本明账,家产但凡交出去,
自己年岁老迈不过一堆枯骨,倒是孙儿回来以后,皇帝真能容下他性命吗?
秦仲平的顾虑皇帝早已料到,顾城此次前来不止带了契约,还带来一张密诏。
皇后不日前诞下一女,如若秦仲平肯签下,便定了公主和秦小少爷的娃娃亲,待到长成,封爵进赏,昭告天下,赐名号南闲王,二皇子手中那三成产业也尽数归还。
饶是秦仲平自认聪明,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什么叫真龙天子,心眼岂是凡夫俗子可比。
这一兜一转,秦家产业有名无实全数进了皇家囊中,一点渣都不剩。
南闲王,名号起的也是真真贴切,不过也保证了孙儿的绝对安危。
秦仲平自己回想年轻的时候,一门心思花在经商,对家人关爱少之又少,现如今白鬓苍苍,膝下竟无一儿一女侍候,享天伦之乐,苦心经营,到头来一场空。
不求孙儿如自己这般,到时娶了公主,生下三两孩儿,一生闲云野鹤,不比自己强多了吗。。
如此并未不好,南闲王便待在江南清闲着吧,如此思量,秦仲平是沉重的按上秦家印泥,局已定。
盖了红泥的薄纸,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不过两日,薄纸便被握于一双修长的手中,那人垂着狭长的丹凤眼,细细读着,一字一句都不肯放过。
不多时终是看完,这才抬眸瞥一眼地上跪着的人
“这里又没外人”那人还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动分毫,皇帝也知他是实打实的死心眼,不得令怕是跪到明天,一朝天子也有无力的时候,轻叹一口
“起来吧”
“谢皇上”顾城起身,站的笔挺,皇帝看了就累“坐”
顾城本想坐一旁的椅子,不知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绯红,竟出现了少有的扭捏,略顿顿,到底还是坐到了皇帝身边。
不知皇帝对顾城做了什么,让如此死板恪守规矩的顾城,做出如此大不为之事,皇帝身边,岂是谁都可以坐的。
皇帝却满意的点点头
“孺子可教”
“谢皇上”
“朕交代你的事办妥了?”
顾城一听是正事,赶忙起来又跪到了地上,势必要认真回禀!可怜皇帝一只胳膊刚抬起来想抱他就扑了空,没刹住闸,一巴掌按空差点没翻倒。
顾城低着头,抱着老拳认真禀告,皇帝看的是咬牙切齿。
顾城絮叨半天还没说完,他对着外人是屁放不出一个,对着皇帝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路上用了什么马,何时到的秦府用了几日,又何时跟余少卿碰面,
讲了什么,又如何跟踪集权打探虚实,那秦家的小狗腿雨而如何如何,又如何潜进春柳院查探。。
“春柳院?”皇帝狭长的双眸精光一闪“难怪晚了几日回来,朕好像只吩咐你去江南和大理寺。。。”
顾城个死心眼完全未意识皇帝口气不对,还是木着脸,接着认真回禀!
“回皇上,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微臣对旁生线索绝无不理会的道理!”
“哦”
这个“哦”尾音微微上翘,音节也拖得长些,顾城对这个单音字在熟悉不过,本能已然深深刻进骨里,每次皇上对自己说出这个“哦”
下场都没好,若果在加一句爱卿。。
“爱卿”
果然!
死梗着头不动,皇帝耐着性子在唤,顾城的死板心作祟,觉得圣旨不可违,终是咬牙抬了头
“微臣在”
“爱亲”皇帝一副猫捉老鼠的调戏样“亲”
顾城咽咽口水,颤颤巍巍的回道
“微。。微臣。臣领旨”
☆、情定
豆大管家又在苦大深仇的浇花,许是腐水营养真的太过充足,这才不过小半月,不仅抽出了青葱的枝芽还隐隐生出小拇指大小的花苞,嫩绿嫩绿的,也不知开出来是什么样子。
“哎”
豆子叹气,余少卿说的话还在耳边轻轻回荡,实在是生出丝丝不忍,就说吧,人小两口好不容易拨开乌云见晴天了,偏余少卿和自己这俩棒槌,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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