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巷子里,上官……”锦桓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他来的方向急切地说道。
“殿下你带我回去,公主请您拿着末将的令牌回宫调集人手。”郭杨飞快地说道,他将令牌从腰间解下,抛给惜兰。
“没时间犹豫了,快!”他扔下这句话,与锦桓迅速离开。
惜兰呆了片刻,驱走脑海中沐子卿满身血污的样子,向皇宫的方向拔腿狂奔。
沐子卿无力地靠在墙角,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以免被大打出手的两人波及。他刚才远远就看到惜兰了,可正要叫她的时候她却被人拽走。他连忙追过来,也不管自己不会武功,在刀疤男准备出手的瞬间,脑中只想着惜兰绝对不可以死。
回去母亲肯定又要哭天抢地得了,让你逞英雄,他在心里自嘲。
不一会儿,又一个人加入战局,好像也是来对付刀疤男的。
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历,沐子卿忍着痛,一点一点往巷子口挪去。
“受了伤就不要乱动。”也不知道挪了多久,沐子卿痛得有些神志不清,惜兰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沐子卿笑呵呵地开口:“嘿嘿,我是不是要死了,你怎么回来了。”
“别说话。”惜兰撕下自己的衣摆给他止血,“你又不会武功瞎凑什么热闹。”
沐子卿:“嘿嘿,娘子有难夫君当然要来救。”
“……”惜兰没再说话,低着头专心查看他的伤势。
有很多脚步声从他们身过跑过,来来往往得,沐子卿的眼被血污蒙住大半,看不真切。
“那些人……是谁?”他喘着气,努力保持着清醒。
“禁军侍卫,那个人自尽了。”惜兰说,“我叫人去请大夫了,你再忍忍。”
沐子卿抬起满是血迹的手,抚摸上惜兰发间的木簪:“你带这根簪子……真好看。”
“……”惜兰不语。
“公主,大夫来了。”一个禁军侍卫带着一个背着医药箱的老者过来。
惜兰起身让开,让大夫给沐子卿治伤。
她走到旁边,刀疤男刚刚被禁军围住的时候就服毒自杀了。她听见锦桓低低的哭声从旁边传来:“皇伯伯你受伤了。”他捧着夏文轩被利刃划伤的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伤而已,不要哭了。”夏文轩伸出未受伤的手臂把锦桓搂进怀里哄着,“以后不准再这么任性了。”
“嗯嗯,锦桓再也不会了。”他扑进夏文轩的怀里哭着保证道。
“公主,沐公子的伤都包扎好了,正在辇中休息。”刚才带大夫过来的那个侍卫跑过来禀报道,为了疗伤方便,夏文轩特地让人从宫里弄来了车辇。
惜兰点点头,走进停在路边的车辇。
“娘子,你来看我了。”沐子卿虚弱地靠在软垫上,上身没穿衣服,被白色的布包成了粽子。
“本宫来看看你。”惜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散发着令人想靠近的温暖。
沐子卿坐起来了一点,脸上的血污还没弄干净:“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惜兰:“我已经答应去梁国和亲了。”
沐子卿大概是想拉惜兰的手,听到这句话他举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然后坚定地拉住了惜兰的:“我知道,我们说说话好吗?”
惜兰终究不忍,她在他身边跪坐下来:“伤口疼吗?”
沐子卿笑:“你来看我,就不疼了。”
“……”惜兰抚摸着发间的簪子,把它取下来,乌黑的发丝披满了肩头,“这根簪子还给你。”她说着仍恋恋不舍得来回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字句。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沐子卿一字一句说道,正是簪子上铭刻的字句。
惜兰的泪一瞬间就落下来了。
沐子卿拿过那根簪子,端详着:“这根刻得歪歪扭扭的,是不太好看。”他在换下来的血衣里摸索,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差不多的素木簪子:“娘子你看,为夫的手艺又精进了,这上面的字不歪了。”
沐子卿把簪子举到惜兰眼前,上面工工整整地刻着八个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作者有话要说: 锦桓;皇伯伯~皇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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