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夸给我再剃了把,最近脑子不太灵光。”
电力系统老师出了名的活泼可爱,也是出了名的考试爱往偏了考,一不小心就挂科也很正常,徐路是个真真儿的学霸,年年拿奖学金,自然是不能栽在电分上。
王硕立马回宿舍重操旧业,五分钟之后一个秃瓢新鲜出炉。王硕收了推子,手掌在这完成作品脑壳上一抹,绝世帅脸。
“现在脑壳绝对灵光。”
徐路满意于王硕日渐精进的手艺,在镜子面前扭头看了一下,确定没留下什么豁口之类的,“可以,不挂科请你吃饭。”
期末考试嗖嗖考完,又多呆了几天去做课程设计,捱到旧历腊月中旬才总算放寒假,徐路是想马上飞回去,可惜他还有来年的智能车大赛需要年前有个底。期间老男人家里也是忙活,他们大家族过年是件很麻烦的事情,长方长子这种称谓不是闹着玩,加上早年妻子离异,家里大事小情就落到他身上,天天在琐事上麻烦。
等到徐路弄完学校这边的事情,飞回去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下一章得等等了
☆、第四章
他再怎么想去见老男人也是得先回家的,等他拖着行李箱进了那扇精致小资的雕花小铁门,推开冰凉的门把手,徐杰一袭真丝睡袍裹在依旧曼妙的身上斜倚在沙发里,他还是深深地伤了眼。
徐路把行李箱随意的丢在地板上,厚重的羽绒服上一直呆在臂弯里,妥帖的被搁在衣架上。
“回来了?”徐杰慵懒的翻一本时尚杂志,声音毫无起伏,面容僵硬,靠近了才看得出她脸上有一层薄薄的面膜。像鸡蛋的内皮。
徐路踢着拖鞋,一屁股坐到徐杰的对面,坐稳了才从鼻孔里出气。“嗯”
“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好。”
徐杰收了杂志,腾出来的食指和中指整理了一下眼角的微微绛起的面膜,“有次你们指导员打电话说你失踪了,当时去哪里了?”
难为他还记得这事,徐路撒谎浑然天成,“去滑雪山庄里呆了几天。”
“状态又不好?”
徐路不搭腔,食指和拇指狠狠揉了一下挺直的鼻梁。
“你状态不好需要调整是你的事情,下次走了之后通知一声,要不然后续会麻烦很多人。”
她顿了顿,又用眼尾看了一眼徐路,意味深长,她眼睛长得可真是漂亮,浑然天成的媚,无论说什么都仿佛欲说还休,即使岁月的风霜再无情也唯独对那双眼睛善始善终,在历经岁月洗礼后愈发的露出里面的精魂来。
“你的事情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是,既然你已经从法律意义上成为一名自然人,那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负责,这是我从小和你约定的。”
徐路一瞬间怔忪,他从不怀疑徐杰知道他和曾季北的事情已经很久了,以这个女人可怕的洞察力。可即使是她和自己的关系有如被法律的责任和义务捆绑在一起,徐路在听她第一次这么挑明了说出来的淡然反应还是头疼欲裂。
只会是这样么?这个女人就只会是这样么?永远处变不惊,永远理智冷静到漠然,永远在别人温暖的心口冷冰冰的戳上刀子。她的世界里只有业绩?成就?和社会地位?一点点多余的心思都匀不开?
他就短暂的愣在了那里,徐路却毫无起伏的再开口,“寒假有地方去玩么?可以约你几个大学同学来这边玩。”
徐路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这话里的不对。
徐杰却施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移步到雕花的旋转楼梯,徐路可以瞥见到她搭在扶手上修的精致的白色指甲,她头也不回的上楼,“春节假期我会去巴厘岛结婚,我知道你不会去,所以你自己找个地方好好玩一场吧,你也快毕业了。”
她就这么飒然离开,不去看徐路那一瞬间的表情,那混合着惊愕和仓皇的脸。
她从来不想和这个儿子有太多的交集,如果可能她也不想把她生下来,即使她把他生下来,也不想和他太过亲近。她遗传她母亲的美貌,也遗传她的凉薄,可这个孩子继承了她最美好的眼睛,却没有一如既往的心性,从他拖着长长的鼻涕就黏在她干练的套裙上哭着喊着无意识的叫妈妈她就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个长情的人,对得起那双深情无限的眼睛。
可是她并不想要这种羁绊,他的本质只是一颗筹码,博弈的人怎么允许棋子的牵绊呢?所以她从来用最理智,最无情的做法强行去矫正从他骨子里带出来的温暖多情,可是她失败了,他还是长成了她最不希望的模样,深深的眷恋着自己,永远徒劳的等待着自己所谓的亲情,他缺爱的像是渴死的鱼。
徐路长久的愣怔之后是站立不稳,身体重心大概从心口沉到了脚底,他迈出一歩就要被带出一个趔趄。
噩梦成真的感觉其实不错,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比起那种一直沉浸在恐惧里,心弦被微风一撩就紧的感觉,要经历痛苦的周期缩短。
他险些控制不住的眼泪要掉下来,立马被他狠狠的扬起了脖子,恨不得把脖子拗回去,说好眼泪只是为老男人一个流不是,这个结果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为一部结局早就剧透的电视剧结尾掉眼泪有意思么?
除夕,爆竹声中一岁除,新桃换旧符。徐路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冷清的冒出个鬼魂来都可以小酌一杯当酒友。
阿姨早就放了年假,十五过后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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