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采道:“我几时说话不算数了?可我话也先说在前头,若跳跳你赌输了,你……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姜跳跳道:“行。”
煌采讶然:“你也不问是什么就答应?”
姜跳跳笑了笑:“我相信李认能过关的。”
第25章 文
林万可失去知觉前,只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影朝他走来,随即额头一阵钝痛,昏睡了过去。
他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待醒来时发现手脚都被麻绳绑着,而且浑身乏力,就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一般疲累。
乐莘躺在他身边,也被缚住了手足,尚在昏迷之中。
林万可回忆起那股甜气,意识到他们是中了迷烟。
他环顾四周,发觉这是在一间废屋里,地上铺着一层稻草,角落里还散落着早已潮s-hi的木柴和几截草绳。
屋子的门关着,仅有的窗也被堵上了,只有墙壁上的几处破洞能照进些光亮。
他费劲地站起身,跳到墙洞前往外张望,看到外面有一面青色的砖墙,根本辨不出是什么地方。
林万可只能跳回原地,俯下身拿肩膀轻轻推了推乐莘。
“乐先生?乐先生?”
乐莘好一会才睁开眼,神色迷茫,看来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乐先生,我——”林万可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连忙道,“快躺回去,莫要出声。”
他刚闭上眼睛躺好,耳边就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带进一阵刺骨的寒风。
林万可感觉到有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到他面颊上,一个略尖细的声音道:“这都睡了多久,怎么还不醒?”
另一个较为清朗的声音道:“我用了点‘十步倒’,可能要到晚上才能醒吧。无妨,反正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那尖细嗓子的人发出难听的笑声:“我是等得起,就怕你对这姓乐的还念念不忘,到时可别耽误了正事。”
另一人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放心我,还是自己也有这念头?”
“你这话可当真是冤枉人,我在京城见着了乐莘,头一个就跑来告诉你,连乐琪都还蒙在鼓里。这还不算,我冒着大雪千里迢迢陪你赶这一趟,要真别有用心,当初用得着跟你说吗?”
尖细嗓子的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那听的人也不耐烦了,道:“等拿到宝贝,自然少不了你那份。”
两人又确认了捆着他们的绳子是否结实,身上有没有利器,那尖嗓子的人还踢了林万可一脚。
“想不到乐莘离开你之后找了这么个小情人。照我看,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粗鄙小子而已。”
林万可此时已是气得浑身发抖,心里头一团的怒火,要不是怕连累乐莘拼命克制着,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待那两人锁了门出去,林万可噌一下坐起来,被反绑着的双手握成拳头重重砸在地上。
乐莘也已完全清醒,慢慢地靠坐在墙壁上,长叹了一口气。
“还是被他找到了。”他苦笑道,“对不起,没想到连累了你。”
“那两个人是谁?”林万可虽这样问,心里已隐隐猜到了几分。
“先说话的那个叫沈从武,算是我的旧识,另一人……名叫柳芝,是我妹妹乐琪的丈夫。”
“他与你是什么关系?”林万可犹豫许久,还是问出了这句。
乐莘抬头看了林万可一眼,道:“你方才不是都听到了。”
“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乐莘沉默了一会,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娘去得早,家里头的人也不跟我亲近,所以我在乐家一直过得不开心。
我喜欢读书,我娘本也是教书先生的女儿,她在的时候还能教一些,待她不在了,我也不知向谁去学去问,直到……直到遇见了柳芝。”
他说到这里,停了许久才继续往下说。
“柳芝是我爹好友的儿子,年长我一岁,算得上满腹诗书,才学过人。他教了我许多,也帮了我许多。与他在一起的日子,可算是我在乐家最快乐的时光。那时……我尚天真无知,他说什么都会记在心上。不怕你笑话,什么相守一生永不分离的山盟海誓,他也曾对我说过。”
林万可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如同严寒天被投入了冰窖,从心口一直凉到了手指尖。
即使他已猜出这两人之间早有情缘,但亲耳听乐莘说出来,还是难受得不能呼吸。
“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也怪我自己没有看清他的为人。当初我们的关系让乐琪知道了,他将错全推在我身上,我也认了,只望他能好好待乐琪。现在看来,我终究是将事情想得太好。”
乐莘说完朝林万可笑了笑,“都说给你听了,我心里也好受些。其实早该告诉你的——”
话到一半他突然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色。
林万可苦于双手被绑着,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将额头贴过去,立即感到他的额上一阵滚烫。
林万可意识到他这肯定是冻得病了,可屋子本就y-in寒漏风,又没有御寒的衣物,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看到乐莘的双手已被麻绳磨出了血痕,更是心痛难当,可惜身边唯一算得上锋利的一片碎贝壳也已被搜走。
林万可四下寻找了一阵,连一小块石头都没有发现,最后只能俯下身用牙齿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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