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冷初现狰狞。而此时天色渐晚,山间官道的行人寥寥无几,更有飞鸟离巣、幼兽奔逃之景,风声鹤唳,似乎预示着不详。
蒋铮给外头进入戒备状态的将士打个手势便关了窗户,叫醒楚云玺。
晃了晃脑袋,楚云玺只觉得越睡越困,比就寝前还要疲惫,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未想明白便被蒋铮拉起,便顺势靠在他胸前,一脸睡意的打着呵欠揉眼睛。
七七见到楚云玺一脸困顿、半梦半醒的样子,迅速拿暖炉中的温水浸透一方帕子,拧干水递给蒋铮。见蒋铮一手圈着楚云玺一面给他洁面,一面柔声哄道:“吃了晚膳睡。”
“嗯……”话是这么应,楚云玺还是眯着眼靠在蒋铮胸口懒得动,却听他道:“外头风景不错。”
楚云玺愣了一下,瞬间坐直身子,睡意全无。抱过自动跳进他怀里的元宵,眼中闪着细碎亮光道:“好,去看看。”
夜风寒凉,蒋铮拿了件带兜帽的白色斗篷将楚云玺裹住,一手执缰绳,一手揽楚云玺,先行一步往山下策马。
“唔……没来吗?”楚云玺把扒开斗篷领口探出头来的元宵毛绒绒的脑袋按回去,转身抵着蒋铮的肩膀往来路张望,只看见四合的夜幕和寂静无声的官道,半点风吹草动都没见着。
蒋铮任着楚云玺保持一个别扭的姿势往回望,待楚云玺下颌抵在他肩头懒洋洋挂在他身上时,伸手将楚云玺的兜帽给他罩上,“来了。”
蒋铮轻描淡写的一句,引得楚云玺眸中一亮,其中兴味更甚,从蒋铮腰上抽出一把乌鞘弯刀。
倏忽,从山林传出一声利啸裹挟着风声,直直冲楚云玺面门而来。楚云玺一无所知,径直抽刀出鞘,见那圆月弯刀黑漆漆并不泛刀光,只锋刃一线银白,正捡了根头发试刀,便听蒋铮道:“偏头,劈刀。”
那利啸近到眼前楚云玺才看清是一支箭,正逢蒋铮发号施令,便脑袋一偏,手中其貌不扬的圆月弯刀随意劈出。恰巧蒋铮一勒缰绳,策马急转避过第二支利箭,导致楚云玺不仅躲过直冲他面门而来的暗箭,手中弯刀也截住箭的去势,将箭从中劈成两段。
楚云玺还未收回刀又听蒋铮道:“左边,挑!”他手腕一翻横刀斜挑,又一支拇指粗的暗箭被挑断,无力的跌落在地。
楚云玺按着蒋铮的提示挥动圆月弯刀,或挑或劈或砍,灵活转圜间见那削铁如泥的神兵,每挥一下就带着一线银白划过,与破风而来的利箭交接,毫无滞涩的切断粗壮暗箭。
饶是占了兵刃便宜的楚云玺每每挥刀,斩断不知从何处射出的暗箭时,那箭上的内劲冲撞到他手腕上,亦导致他手腕隐隐作痛。即便如此,楚云玺也是越战越勇,完全被激起了脾气。
待到楚云玺手腕沉重到抬不起来,额头布满晶莹的汗珠,勉强将刀入鞘,心中却是越发畅快,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手指细细摩挲乌鞘。
蒋铮见状,不再策马躲避暗箭,反而抽出一把挂在马鞍上被楚云玺以为是装饰的长剑。此时上弦月出来,清浅月光映在剑上,如一练月华,又如一泓秋水。
楚云玺只见蒋铮挥剑随手划了个弧度,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暗箭便纷纷坠地,两兵甚至未交接。
是……剑气。楚云玺双眼亮晶晶,完好无损的左手揪着蒋铮前襟道:“再来一次!”
蒋铮伸手抹去他额上汗珠,见他睁圆了桃花眼的样子,神似他领口处探出小脑袋瞪圆了鸳鸯眼的元宵。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楚云玺的眼角,柔声道:“好。”他顺手给楚云玺罩上兜帽,将人圈在身前。
“云玺看好,这招叫十方寂灭。”蒋铮边道,边将手中长剑横于身前,却不是用于防御。只见他运足内力灌进剑内,那长剑便寒气四溢、杀气森然,甚至结了一层冰霜挂在剑身上。未等藏于暗处的杀手再次动手,蒋铮信手平剑一挥,杀伐剑气纵横,瞬间斩断被冰霜凝结的荒草树枝。
蒋铮一手持剑,一手揽着楚云玺的腰身跃起,足尖在马鞍上轻点,两人登时腾空,衣袂翩跹纠结在一起。他带着楚云玺一起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弧,长剑剑尖划过的地方顿时满是冰霜,一道道杀伐剑气将地面刻出深深的痕迹。
十方寂灭。
楚云玺被蒋铮揽着落在马背上时,满脑子想的还是十方寂灭的霸气,回头看了看蒋铮依旧面无表情的脸色,扑过去就凑在他唇角吻了下,以示奖励。
蒋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按着楚云玺的脑袋回吻过去,很高兴倨傲张狂、肆意妄为的小王爷给他迷的七荤八素。却不知道被吻住的楚云玺满脑子都是:武功这么高怎么开战?总不能被他压在床榻上吧,也太没面子了!
完全不知道楚云玺偷偷看过龙阳十八式,还妄图压倒他的蒋铮在车队没赶上来之前,留下记号便揽着楚云玺策马往凤阳城内去。
至于队伍中是不是有细作泄露他们行踪这种事,很快便能知晓。
自楚云玺离京至此,他们一行人游山玩水浪费了些许日子不假,更多却是频频有杀手刺客袭击拖延行程。
蒋铮原以为是云州太守狗胆包天买凶杀人,后来才发现这两个分属不同组织的杀手,实在不是区区一个云州太守能同时收买的。相反这两个组织存在竞争关系,都想要掳走楚云玺,或者干脆杀掉楚云玺不让对方得手。
这两个组织,直到临近云州才纷纷隐藏起来,准备一击必胜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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