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总统府到法院只有二十来分钟的车程,飞行器停下的时候奥格因为用了精神力有点出汗,抬起手拨了一下刘海。离他最近的那个士兵受惊了一样夸张地跳起来把枪对着他。奥格一愣,手还停在自己的额边,挑起眉,把目光投向那个军官。军官皱起眉,低声警告道:“像什么样!”
士兵敬了个礼,把枪放下,额头全是汗。
今天是个阴天,看起来有雨要下。磁暴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首都星球都处在明媚的阳光之后,看起来从今天开始又进入了正常的天气变化。奥格被“押送”着走进法院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密布,压在每个人的肩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像是应景一样,今天的法院里看不到一个活人,确切的说以法院为圆心的半条街都被遣散,只有那些立派的建筑死气沉沉地立在乌云之下。
奥格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被带进了侧门,穿过长长的走廊,右转,用指纹开门。直走,左转,用瞳孔开门。上电梯,用指纹加瞳孔开门,到了一间什么都没有的房间。
奥格猜这里就是候审室,就像一个大大的钢铁盒子,连苍蝇都飞不出去。他想用精神力探探路,又想起大范围的散播会被人察觉,于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包围圈的中间。在这个钢铁盒子里面他意外的很心安,浮躁的心慢慢的静下来。这样的反应只会是一个可能——阿瑞斯就在附近。
他们没有等太久,只十来分钟,军官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指令突然动起来,指了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地站在奥格身边,其余人分开。他走到奥格的前面,做了个请的姿势,同样用指纹加瞳孔开了另一扇墙上的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明亮的灯光水流一样钻了进来。军官侧过身子,让奥格能够看清楚。
这个法庭大概有标准操场那么大,天花板很高,两边排着两人合抱的巨大石柱,石柱边上富丽堂皇的环绕着像夜明珠一样照明的东西。法官坐在整个法庭的最高点,一袭黑袍,看不清面容。法官左右各坐了三个人,隔得远了依然能感觉到那里有熟人。法官之下立着几座站台,旁边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再往下是一排一排壮观的座位,基本上全是空的,只有最前面几排坐了二十来个人。
没有人说话,整个法庭都静得能听到头发丝落地的声音。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奥格身上,奥格环视了一圈,跟在军官的后面,走过长长的带着隔离栏的路,到了最中间的那个“被告席”。他的下方站着阿瑞斯为他准备的律师,冲他微微点头。
离得近了,前面的人的脸都清楚了起来。法官是个中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严肃地正坐在最中央。在他左边的是阿瑞斯,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奥格身上。在他右边的是罗伯特,他看起来不大好,脸色有点苍白,额头一道很深的新疤痕。在往旁边走都是奥格不认识的人,老罗伯特不在上面。
等奥格看向后面的时候,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福泉在内的四名军校老师都坐在第一排,还有几位在a区接触过的军官。奥格把目光收回来。
庭审开始了。
坐在一边的书记模样的人开始宣读法庭纪律和原被告人权利,然后有人上来核实奥格身份。一切走的都是正常庭审的流程,很快就有代表出来以军事法庭的名义起诉奥格扰乱军纪、假扮欺瞒军事系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罪名。然后双方开始提交证据,彼此钻法律的空子,打嘴仗。奥格始终一动不动地站着,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却不动声色地细细扫过整个大堂。这样无聊的庭审绝对不值得三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过来押送他,好戏还藏在后头。
果然,法庭代表退了下去,这一次,上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西装革履。奥格看着他有点眼熟,微微眯起眼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男人一走上来,一边的书记以“九区代表”的身份介绍了他,后者甚至没有抬头看法官,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奥格,开口便道:“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奥格·安和他的亲弟弟艾尔林是克隆人。”
整个法庭一片哗然,奥格头皮一炸,凉意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这个变化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全身最大的软肋。奥格脸色冷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阿瑞斯,后者的目光落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眉头紧紧皱着。这个表情让奥格握住了手中的手铐。
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抬起来按了一下,一副图像被投影在了他的前面。乍一看,那是奥格和艾尔林的脸,他们都穿着科技人员才会穿的白大褂,对着镜头微微的笑。中年男人指着照片道:“这张照片拍摄于三十年前,照片的主角分别是奥格和艾尔林的父亲和生母,他们都是九区的工作人员,他的生母是当时一个与o相关的工程的负责人。”
中年男人又按了一下,奥格和艾尔林在军校的照片分别落在了父母照片的旁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模一样的五官,像是在玩找茬游戏。奥格浑身都凉透了,不是因为那些人各异的目光,而是因为上方阿瑞斯微微睁大的眼睛,过于敏感的a/o连接让他感受到了来自阿瑞斯的情绪变化。一股恐惧和杀意席卷了他的大脑,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画面又是一变,是两幅dna的比较图,一共四张,上下排列做对比,就算是完全不懂的人也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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