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根尖刺钻进韩世乐的脊柱里、四肢中,椎心刺骨的痛楚让他像离水的鱼般张大口失控颤抖。不知是酸还是痛,又更像是想抽干他骨髓中的一切,韩世乐的身体自然反应般地大力跳动,仿佛要捣碎他五脏六腑似的重压又一次袭来。
内外夹击让韩世乐飙出一身冷汗,心脏终于承受不了这些折磨,疯狂颤动几记后停止,哔哔声归于平静。
原以为死亡会很可怕,却没想到有种意料之外的平静,身体像是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暖包围,韩世乐依旧睁大眼睛,瞪着那无止无境的一片白茫,心底仅剩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杜雍和被流沙吞没时的感觉?
韩世乐以为自己闭上眼睛了,也许,他还是没办法控制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份,在他大脑完全停止运转之前,刺耳的哔哔声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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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地躺在沙滩椅上,任由海风一阵阵轻抚全身,听着潮浪规律地拍打,游乐祺舒服地呻吟数声,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暖的日光熨烫。
如果现在遇上任何一名他从前的朋友,肯定没有人能认出他来。游乐祺原本的容貌,肤色虽然不健康的惨白,脸上永远挂着黑眼圈,一看就是个嗑药过量、纵情渡日的年轻人,但好歹也算得上高挺、帅气,自有一股他独有的阴沉魅力。
可是现在的游乐祺饱受病痛折磨,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静脉血管让肤色白得泛青,安静躺下不动时,就连胸膛起伏都微弱得几乎停止,游乐祺曾不只一次自嘲,以他现在的模样,随便在哪个路边昏倒,都会被当成尸体抬去埋了。
虽然如此,这名骨瘦如柴的年轻人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因为他现在人在南太平洋上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舒舒服服的吹着海风、晒着太阳,如果等死都是这种待遇,只怕这个世上的每个人都不会再畏惧死亡。
身后的小木屋突然出现一连串的动静声响,游乐祺没有任何反应,继续享受令人发指的安宁。
这座小岛根本不在地图上,就算依座标都不可能有船开到这里,因为岛外始终飘散着似有若无、无法捉摸的白雾,那不仅仅是白雾,更是大名鼎鼎的狐烟,若是冒冒然地闯了进去,只会在里头打转、迷航个三天三夜,然后又莫名的回到原点。
游乐祺很清楚木屋里是什么人,他也不在乎对方什么时候离开,又是什么时候回来,他跟管彤就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谁死了,另一个也活不了,这么说起来,只是个平凡人的游乐祺,算赚了。
一名有着白金色短发的年轻男子拎了件毛毯悄悄走近,无法形容的精致五官异常俊美,仿佛怕惊扰到游乐祺般,没有丝毫脚步声,无声无息地飘到沙滩椅旁,居高临下地睨了许久,披在手腕上的毛毯始终没有为对方盖下。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没想到游乐祺会这么有耐性,管彤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抬脚轻踹着沙滩椅,比起那名苍白男子的种种恶作剧,重压在他心头是对方的病情,睡着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再也醒不过来。
你就不怕我真的死了。嘴角微微上扬,游乐祺满意地望着那名白色短发的男子隐含怒意的神情,拿生死这件事开玩笑,铁律般地踩中对方地雷,不过他就爱这么干,头疼的毛病愈演愈烈,他不舒服,其他人也别想太痛快。
我还分得清死人跟活人的气味。狠狠地将毛毯扔到游乐祺头上,管彤很想表现出不在意,偏偏七情六欲全让那个离死不远的男人牵着走。
欣赏似地睨着对方的表情变化,游乐祺忘记是不是说过,管彤生气时更漂亮?不过他不用明说,相信那个对自己外貌信心破表的男人,早就一清二楚了。
你走几天了,去哪?不以为意地伸了伸懒腰,游乐祺只是随口反问,只差半步就跨进鬼门关了,管彤还在不在自己身旁,其实没那么重要,如果那个男人狠下心肠离开,说不定他还会好过一点,谁也没亏欠谁。
去忙。这几天你有吃东西吧?冰箱里不是只有啤酒而已。
懒,吃了还要吐,太麻烦。
白痴,过来!我蒸了条鱼。
不由分说地一把扯起还赖在沙滩椅上的游乐祺,对待病患其他人或许是小心翼翼,可是濒临爆发边缘的管彤,没办法保持心平气和。
有多少次,他让自己的负面情绪淹没,只差一小步,他就会亲手掐死那个一再挑战他底线的男人,他不会容许对方这么轻松地解脱的,不论他再怎么修行,管彤也成不了仙、成不了佛,那他们就互相牵绊地活在阿鼻地狱里。
不得不顺从地跟着走回小木屋里,盯着餐桌上的那条鱼,游乐祺不由自主的挑高半边俊眉。
这是什么?指着餐桌上那只宛如辐射过度的变形异种,游乐祺病得再严重,也还没神智不清到把那东西认成蒸鱼。
鲑。
鲑鱼?你耍我,车诺比附近捞来的?你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它是鲑,我没说它是鲑鱼,快吃!
吃它?你疯啦!这根本就是一头小牛,它甚至有翅膀!你哪弄来这怪物?我有病才会吃它。
看着游乐祺中气十足地拒绝,管彤没来由的笑了起来,他应该生气的,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回来的鱼,那个男人竟然不领情。可是他又觉得开心,有多久没听见游乐祺这么大声说话了?那种孩子气的任性,他真的非常想念。
你别管我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相当厉害,冬死而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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