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他也不是有心啦。你看他也满脸内疚啊。你看帮主也一脸平静啊。没事啦。你别一冲动气血上升啊,上升了就容易走火入魔啦。走火入魔了就……”
“咳咳。”殷槐宇打断曹三添,对胡一驹道,“这点事你再办不好,可以考虑为本帮主物色一新堂主了。”又转向帅两佼,“帅堂主。”
“回帮主。前些天本堂下南新舵几人在河道上跟青云帮的人杠上了。”前头这话说得还算恭敬,这时却大力一拍案几,“他爷爷的青云帮,敢跟老子抢河道!也不看看老子姓什么名什么!看我不搅他个天翻地覆。”
殷槐宇听他的口气,自己这方是不会吃亏的了。他清清嗓子:“你看着处理,莫闹大了。曹堂主,简略了说。”
曹三添起身行礼:“帮主怎么像是不放心曹某一般呢?曹某办事一向很可靠啦。要说我的文龙堂啊,那是很好啦。每个舵主都很好啊,舵下每个人也都很好啊。曹某也很好啊,曹某家里人也很好啊。家女今年也十四了啦……”
“没事就行了。”殷槐宇扶额。
曹三添还想张口,给帅两佼似乎要暴走的一个捶头封上了。胡一驹擦了擦额头的汗。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殷槐宇慵懒地斜靠着,半端不端地摆弄着案几上的一茶盏,吩咐下去一些事项,便让他们散了。
刑晏正琢磨着,自己怎么也算帮里头排的上前五的人物吧,要是等下问到自己可怎么办哟。早知道刚刚要多向小疯子打听一些。冥思苦想中,听到了一声“散了”如闻大赦,丝毫不敢怠慢地从那小角落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刑公子。”胡一驹走过他身边,对他行了个礼,自己又擦了擦汗。
“刑公子!”帅两佼走过他身边,把他身子往屋子里头推了推。
“刑公子啊。你还是留在屋里比较好啦。帮主他不会为难你啦。”竟也不再多话,从外头把门关上。
于是,厅中只剩刑晏和冷着张脸卖弄风骚的殷槐宇。当然这个卖弄风骚绝对只是刑晏的内心真实感受。
“帮主大人——”刑晏一套吹嘘拍马的说辞一个字还没出口,就给打断。
“过来。”
好听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刑晏抖动每块骨骼肌做了一番热身运动,一拎衣角迈开小碎步到了殷槐宇身边停下。
帮主修长的手指终于离了那紫砂茶盏,转而掐住刑晏的脖子:“刚刚他们说的你可记清楚了?”
刑晏僵着脖子挠挠头:“那个……回帮主,”看咱学得多快,“曹家有女初十四,正是……那个待字闺中时。”看咱多有文化。
殷槐宇眯起了眼睛,仰着头拿下巴打量了他一番,甩手一个巴掌。
天上星星亮晶晶,眼前金星赛天星。
“你什么时候又打起曹堂主女儿的主意了?是不是最近欠点管教?”帮主大人蹲□,又捏住了他的下巴。
“小的哪敢啊。因为曹堂主这句话是最后说的,所以小的记的自然牢些……嘿嘿嘶——”咧嘴一笑,挤到了给扇肿了的面部肌肉。
“哼!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殷槐宇甩下一句话,一挥衣摆,踹开了门出去了。
刑晏一人躺在地上郁闷地抽气。
“刑大哥!”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大鼻子大眼睛。
“邢大哥!你还好吧?”又一个脑袋,小眼睛厚嘴唇。
“邢大哥——你不要紧吧!”再一个脑袋,长得还算正常,暂时挑不出毛病。
刑晏勉强露出了个笑脸:“谢兄弟们关心,咱没事。可你们是谁啊?”
“完了!”第一个脑袋跑进来。
“邢大哥被帮主打得失忆了!”第二个脑袋扑到他身上。
“邢大哥——你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们呀!”第三个脑袋飘着海带泪,做神仙状飘到他眼前。
刑晏抖了一身鸡皮疙瘩,让自己坐正了省的承受这三个脑袋的重量。“你们到底是谁啊?”装作被打傻了干脆。
“我叫钱赔,胡一驹堂主手下的。”这是第一个脑袋。
“我叫水落,帅两佼堂主手下的。很诗意的名字。”第二个脑袋害羞地眨了眨眼。
“我叫申湿,曹三添帮主手下的。”第三个脑袋歪着想了想,“刑大哥曾说过我的名字很淫、荡,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刑晏心里冷笑几声,是够淫、荡的。
这时三个脑袋相互看了一眼,齐刷刷地深吸一口气,道:“我们都是邢大哥的好哥们。”就像小学生念书“我们都是祖国的花朵”一般。
“那——”刑晏指指自己鼻子,“我是谁啊?”
“你是刑大哥!”钱赔紧锁眉头,一脸正经。
“你是我们的好哥们!”水落西施捧心状,一脸哀怨。
“你是帮主的男宠,可你从来不让我们在你面前说。”申湿很正直。刑晏还是觉得他很淫、荡。
终于让他给问出来自己到底什么个身份了,可是,答案太让人失望。
刑晏从地上站起,两袖清风。行至窗前,凭栏而望。斜晖脉脉,芳草凄凄。一缕悲风,发丝轻舞。独自抹泪,无语凝噎。
“邢大哥他哭了……”
“邢大哥他真的哭了……”
“邢大哥——你怎么哭了——”
刑晏转过头,惨然一笑:“没事。我活得很坚强。握拳。”
“握拳是什么?”
“是啊邢大哥,握拳是什么?”
“邢大哥——握拳……”
没等申湿讲完,刑晏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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