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胆怯。
上楼的时候,周丽君突然从她屋里推门出来,紧张地看着严寒。
“严寒……他没为难你吧?”周丽君尴尬地笑笑。
严寒疲惫地摇摇头。
“严寒,你流血了?是不是陆正丰他……”看见严寒衣服上的血渍,周丽君惊呼,急忙上前拉住严寒。
“不不,天热,流鼻血了。”严寒赶紧解释道。
“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周丽君一脸歉意,好像认定是陆正丰所为。
“不用,不用,我回家洗。”严寒红着脸,急着推辞。
“都多大的人了,还拿回家让老妈洗啊。”周丽君开着玩笑。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严寒平静地回答她,他看到周丽君眼中闪过的惊讶。
“对不起严寒,你别怪陆正丰,他人不坏。”安静片刻,周丽君又说道。
“呵……”严寒干笑一声,他实在无法把陆正丰跟好人联系一起。
“也许你不了解他,觉得他做人势利,其实他努力往上爬,是为了他家人。”周丽君煽情地演说。
“为了家人,就往死里诋毁别人?”严寒忍着委屈讽刺道。
“他其实也挺可怜,他……”周丽君欲言又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严寒越说气愤。
“严寒,不怕告诉你,我前夫对我不好,我们离婚后,也有不少男人追我。其实感情就那么一回事,结婚的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可陆正丰不一样。”周丽君更像自言自语,严寒懒得再听,转身要走。
周姐,你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种倒霉的事我一个人撞见就够了,也要恭喜你,喜欢上一个人渣。”严寒说完,不顾周丽君的尴尬,也不顾胸口的疼,迈开步子上楼,故意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
从那天后,周丽君开始时不时给严寒送些好吃的,有时候甚至领笔芯也要帮严寒捎带着。严寒开始客气地拒绝,但周丽君总是嚷着这是她作为姐姐对弟弟的关照。时间久了,严寒跟周丽君也熟络起来,工作空闲的时候,经常坐到一起聊会,谈话也总是围绕着生活中的琐事,默契地避开陆正丰。偶尔几次两个人相谈正欢时,陆正丰突然出现,严寒的笑会戛然而止,然后严肃地坐在一旁,看周丽君给陆正丰拿出准备好的吃的。倒是陆正丰会主动地跟严寒打招呼,严寒只是礼貌性点点头,不想对视陆正丰的眼。
时间久了,严寒发现陆正丰来找周丽君的次数锐减,严寒犹豫着还是问了周丽君。
“陆班长最近很忙啊。”严寒假装轻描淡写。
“是啊,最近几个老家伙一直给他添堵。”周丽君无奈地笑笑,严寒也不再过问了。
☆、.10
(十)
全国钢材市场一片萧条,领导阶层为工厂前景忧心忡忡,但对于像严寒这样拿固定工资的工人就有了更多侃大山的时间。
“严寒,你发现陆正丰最近不那么嚣张了吗?”闲聊时孟晓突然提起。
“有吗?”严寒继续专注手中的工作,敷衍道。
“最近老张他们处处跟陆正丰对着干,陆正丰那小子有的受了。”孟晓幸灾乐祸起来。
“怎么回事?”严寒想起了周丽君所说,忍不住问道。
“还不是偷电缆的事。”孟晓一句带过,严寒刚想细问,就见孟晓眼神放光。
“对了,我听说陆正丰他媳妇正跟他闹离婚呢。”孟晓冷不丁地说一句。
“真的假的?”严寒一个机灵,心想难不成陆正丰跟周丽君的事被他媳妇发现了,那他会不会怀疑是自己走漏了风声。
这样想着,班会陆正丰说的啥他都没听进去,只是一直盯着陆正丰疲惫的眼以及紧皱的眉。散了班会,严寒故意磨磨蹭蹭地留到最后,点名室只剩下他俩,陆正丰仍旧低头写着什么,严寒硬着头皮上前,陆正丰听到声响抬头。
“严寒,有事?”陆正丰皱着眉头疑惑地问。
“那个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事我可没跟任何人讲过,我发誓。”严寒紧张严肃起来。
“呵,行了昂,你小子别给我添乱了,赶紧上岗去。”陆正丰一笑,摆了摆手,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严寒茫然地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严寒想,自己只是在书跟电影里见过双重人格的人,就像《大话西游》中的紫霞跟青霞,白天是温柔甜美的一面,月亮出来后,转眼就露出冷酷暴力的另一面,严寒想着会不会陆正丰也是这样,最后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周丽君那见不到陆正丰的身影,严寒察觉到周丽君眼神中的落寞,犹如深秋的落叶,让人怜惜。秋季还没过去,陆正丰的冬天已然来到。
严寒刚一走进点名室,孟晓就神秘兮兮地坐了过来,把严寒一把拉向自己,在耳边小声说道:“严寒,有好戏看了。”
“怎么?你开始学唱戏了。”严寒敷衍道。
“滚犊子,我跟你说正事呢。昨天咱下班出大事了,你知道吗?”孟晓一副好像世界末日的模样,总算成功吸引了严寒的注意。
“出什么事了?”严寒不看他,只顾环顾四周,因为从踏进点名室,就没有发现陆正丰。
“昨天,咱们刚下班没多久,小锅炉爆炸了。接咱们班的李雪峰直接被气压顶出去了。见过天外飞仙吗?就那样的,嗖得一声,掉楼下面去了。”
“啊?有这事?那人怎么样了?”严寒也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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