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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本来就是在工地做小工,以往凌烨暑假的时候也会跟着他去做几天散活儿,修补门窗这些都不是很难的事情,最困难的就是那个一下雨就会漏雨的小屋顶,凌烨的手本来就短,一张凳子给他根本就不够高,徒手攀到上面也不可能,后来他就把那张坑坑洼洼的木板床给挪了出来,再往上面放一张凳子,凌烨站上去踮起脚尖就刚刚好可以用小锤子把木板给钉上去,可是一只手要向上用力撑着木板固定,还是很费力气的,就在差不多要订好的时候,也不知道一直举着的手太酸,还是一直踮着的已经脚尖发麻,身子一歪,凌烨掉下去了。
凌烨掉下去的时候,先是脚落地,重重砸在木板床上,再在床上翻了下来,整个腰身‘啪’的一声贴在水泥地板上,他的感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自己已经掉在地上了,腰身传来的的钝痛和两肘之间的火辣辣让他的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他一动不敢动,就这样趴在地上,鼻子都可以闻到地上那阵灰尘的味道了,他是怕万一自己哪里的骨头摔断了,动了会更加严重。
腰身的疼痛一点点在慢慢消散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他才敢缓缓地爬起来,但是爬起来后才发现,自己伤得最重兴许不是腰身,而是脚。他感觉自己左边大腿的这一块都在颤抖,走路的时候都不敢抬起腿,往这边侧身了,比瘸子还瘸,晚上脱衣服洗澡的时候才知道,大腿外侧青了好大的一块,一动就会扯痛那一片肌肉,他买一瓶廉价的跌打酒忍痛搓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差点儿就抬不起脚了。
但是第二天的叶文楷的竞赛培训课他还是得去上。
他们总共有四个人上课,凌烨比他们都先到一步,很早就去到了小教室好好坐在那里看书,叶文楷他们来的时候谁也看不出他的脚伤了。
看见叶文楷,凌烨脑海里马上自动播放昨晚那和齐蔚仪裸身睡在一起的画面,整齐流畅,深深地刺激着他全身的感官,整节课下来一个姿势压得大腿又痛又麻,凌烨也没敢看叶文楷一眼,奇怪的是,今天叶文楷也不知为何,跟以往不同,他今天没有总是把目光停留在凌烨身上,而是不经意地把目光投向书本和黑板,稍稍回避着凌烨那个方向的视线,没有很大缘由的逃避,可能叶文楷觉得他对不起凌烨也说不定,但这就跟凌烨跟他说过的无数句对不起一样,除了当事人,谁会在乎呢?
但是课程快结束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叶文楷的‘下课’的‘课’字才刚在嗓子卡到了一半,齐蔚仪就在外边哭着毫无顾忌地冲了进来。
不仅是叶文楷,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齐蔚仪哭着冲进来走到凌烨的座位面前,都懵了。
“蔚仪,你怎么来了?”
齐蔚仪却丝毫不理会叶文楷走过来的询问,而是哽咽着声音,痛苦地看着凌烨,“我求求你,不要纠缠他了,好吗?”
凌烨的脸一下就白了。
齐蔚仪继续盯着凌烨惊慌的眼神,双脚作势就要跪下了,可是很快被一旁的叶文楷一把拽住,“蔚仪,你在做什么?”
“求求你,你的老师,他是男人,看在他帮过你的份上,不要再纠缠他了,只要你不要再缠着他,我什么都愿意给你!”齐蔚仪疯狂也挣扎着,却没再执意跪下。
全场石化。
凌烨整张脸白得堪比纸张,就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脑海轰然一片空白,空白得连齐蔚仪之后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楚,什么也思考不了,就呆呆地看着齐蔚仪和叶文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狠。
齐蔚仪说完了就捂着脸走了出去,叶文楷吩咐了一些话追了出去,这个教室只剩下四个人,这种不堪凌烨还真的吃不消,他不敢再留在这种压抑的空气里,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就缺氧,窒息,而亡。
解释?他能解释些什么?
她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一幕无疑所有人都知道是闹剧,但是他又很好地帮叶文楷保留了很好的形象,这对凌烨来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就是把接下来所有的人唾弃都丢给了他,变态,不要脸,恶毒这些词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都将是属于他的,甚至会伴随他直到学业的终结,影响着他的终生。
他拖着腿拼命地逃出了教室。
追不到齐蔚仪折回来的叶文楷看着凌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他不敢上前,而是等凌烨一点一点靠近,然后他再走到他的面前拦住去路。
“对不起……我向她跟你道歉。”
凌烨慢慢地抬起头,失神无措的瞳孔很认真很认真地对着眼前很认真很认真的叶文楷,再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话,“我是不是要完了……”
看着他满脸的暗淡,叶文楷的心被刺痛了,突然很想再像以前一样,用力地抱一下这个很无助的小孩,给他力量,在他耳边轻轻地告诉他,这个世界不仅仅只剩下自己一个,还有人在关心他,生活还是美好的。
可现在,谁来给他勇气这样做?
“不会的,不会的,我跟方可寒他们说了,他们不会乱讲的。”
“她为什么不能替我考虑一下呢,我现在很怕,很怕,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这种平静到残忍的语气叶文楷的心里更难受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凌烨用这种抗争的口吻在讲话,以前自己把他爸爸的遗物弄坏了,他没有在意,他只身住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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