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绳自己也是不答应的。若是有那么一丝半缕的缘分,牵缘便是一种成人之美的好事情了,至于结果那都不是姻缘神所能左右的……我那孙儿与龙女本是好好的姻缘怎么就生生断了呢,问了那老头也只回句‘一切即是缘法’便把本宫给打发了。本宫到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断了我孙儿的结缘绳……”天后说地滔滔不绝,那贴了金花的凤眼也是一颤一颤,溢着不悦。
“结缘绳能断?”苏黎故装不知,惊讶地问。
“缘分若没了,结缘绳自己便就断了。若是强行扯断已经相连的结缘绳,在姻缘簿上改了姻缘,姻缘自然也就断了。但后者是违反天界法令的,只有经天帝旨意对一些受天罚的人类才使得。”
这样啊,苏黎得意地笑笑,恨不得立马奔到月老殿去抢姻缘簿。
“小仙自小闻到花粉便会全身瘙痒,起红疹子,这才半会就觉得不对劲了,以免扫了众仙的兴致,小仙就先告辞了。”说完便一遛烟跑了。
天后疑惑地看着苏黎的背影,心道:花不是还没开么?
苏黎离开瑶池,兴冲冲地撞进月老殿,这才刚推开门,就被里面那个火红的身影吓得够呛。说是火红,一点也不夸张,红衣红发不说,连眼睛和指甲都是红的。
莫不是月老返老还童了?苏黎只觉脊背阴森森的,就算月老返童也没必要变出这种怪样子来吓人吧!
“你是谁?我到不曾见过。”那人开口问。
苏黎正正神,回道,“一介人类,平白捡了个神仙的位子,你是?”
那人山楂果般鲜红欲滴的眼睛打量了苏黎一会,不以为然地说,“一介謫仙,寻仙翁聊聊。”
“哦。”苏黎也不管那謫仙不謫仙的,扒在那朱漆柜子上就是一阵乱翻。
这时,月老从红色织帘后走了出来,见着苏黎,那眼神就像看见寻了十年的杀父仇人似的,恨不得剥了苏黎的皮来扎红线。
“你这死小子,又在做什么。”月老一把拽住苏黎的后领,往外一提。
苏黎挣脱开月老的手,转移话题问“这个红人是什么来头?”
月老一愣,朝红衣男子看看,又朝苏黎看看,然后一巴掌拍在苏黎的后脑勺上,骂道,“白玘是堂堂天界元老,什么红人!”
“元老?不是謫仙么?哦……我懂了。”苏黎恍然大悟,走到白玘跟前问,“什么时候被贬下界的?”
月老到抽一口凉气,差点没气掰过去。
“大概是女娲娘娘补天那会,记不太清了。”白玘轻描淡写,无所谓的样子。
“够久的……”苏黎琢磨着又回过头问月老,“他是做什么的?”
月老气地发抖,咬牙切齿地说,“你——猜——啊!”
“看这行头,鲜艳似火,难不成是灶王爷?”苏黎瞳孔放大,神采飞扬。
“不是?”苏黎见月老快吐血的样子又低头冥思片刻,大惊道,“夺命鬼!”
“别说了,祖宗!他是千年红啊,千年红……”月老欲哭无泪,只想抚袖而去。
“桃子!”桃仙?苏黎绕着白玘转了好几圈,好奇地提提白玘的衣袖,拽拽白玘的红发,摸摸白玘的发冠,一副能不能吃的表情。
“仙翁,这个无礼之人就是天帝的恩人?”白玘问。
月老点点头。
“藐视天规,尊卑不分,这等凡夫俗子怎配成仙!”
月老强烈点头。
“多年在外,想不到,天界竟成了这般模样。”
苏黎闻言哑然失笑,展开象骨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左右踱步,“兄台,早餐吃的稀屎吧!”
月老一个趔趄,差点扒在地上。
“我说你摆出一副清高劲给谁看呐,天界成了这模样,没打你心里来是吧!怪不得被贬謫下界,一贬还是这么多年……”
苏黎来劲了,月老却急了,拖着苏黎就往门外走。
一出门就把大门一关,白花花的胡子差点气地生烟。
“你给我听好了,别再捣乱了,再闹下去,你断了六太子结缘绳的事,老夫我就直接禀告天帝了。”月老使起了小人计策,威胁道。
“姻缘簿我可没动……姻缘还没断呢。”墨黑的眸子狡猾地笑了,象骨扇在指间环绕几圈后被重新握回手中。
“哼!”月老摸摸胡须,抖抖红色织衫说,“那二人姻缘浅,姻缘簿上的字迹早就淡了,不劳您费心了,话说回来,你和这昕和六太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竟是不断昕和殿下姻缘死不罢休?”
“没什么大仇,就是……”苏黎黑眸一闪,悠然道,“闲得慌。”
☆、第三章
雀鸟鸣叫,入耳清脆婉转。
苏黎握着象骨扇站在漴漴涌动的仙泉旁,前方百花奕奕、绿草茵茵,金烟滚滚若万千银蛇游动。天边的彩霞也显出了几分颜色,吐着彩光,空灵动人。
这般美景之中,那个坐在古琴旁的男子,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婉转好听的音符连这雀鸟的自然之音也比了下去。
苏黎缓缓接近,约莫距离一丈,那只在斑驳的阳光中闪耀着金光的凤蝶便映入了他的眼帘。舞动的美丽身影在男子的手间
蹀躞徘徊,竟像宠物撒娇似的。
倏的,琴音戛然而止,那双蘸了蜂蜜似的浅黄色眸子看了过来,锐利而凛冽的目光,毫无顾忌地描绘着厌恶。
苏黎是习惯了,对着那双眸子就露出一个亲爱的笑容。
昕和站起身,广袖一挥,那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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