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僧人再无声息,我没有回头。
就让高塔葬送,就让昔日葬送,我只需向前行,等茫茫白雪覆盖满,等血肉白骨化作土,等一切了结,干干净净。
谁欠谁更多,谁还得更干净,行走间我懒去想。雪未停,这条路仿佛格外的长,走不至尽头。兴许每一条路皆无尽头,所谓尽头不过行人生死。生命止歇,路便到了头。这让我想起僧人走过的路,他的尽头处是一道断崖,迈下去,摔断腿,只得死路。他一意孤行,于是便身葬高塔,一缕魂魄,饱尝苦楚。
那是他要尝的苦果。
我的苦果,青澜的苦果,我们的路,又该是什么模样。
我不敢去想,那结果说不出轻或是重,便似我与青澜做过的事,分不出对或是错。
对错不分明,正如世间黑白不分明,界限模糊,对与错,黑与白,便只依凭众口,然而即便千万人判定一人是非,终究也存错漏。正如从前想过千百次的,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修道人将语气放得端正慈悲,言妖物是邪,邪物当灭,妖精鬼怪反嗤笑凡人龌龊,一张人皮掩盖恶念……这样多的说法,听久了,我反倒弄不明白,于是索性不将正邪对错看得分明,一切只依凭心。
没有谁能将它界定。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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