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单,蜷在床上,吸了吸鼻涕,用浓重的鼻音唤着宦官,道:
快,给朕把阿护将军叫来。
啊?
年老的宦官有些摸不透这寇七皇帝的意思,心想,都已经是三更天了,长夜漫漫,皇上去叫那阿护将军做什么。
下一刻,宦官自以为明白了寇七的心思,便搓着双手,嬉笑道:
皇上若是觉得无聊,奴才给您叫几个宫女来陪皇上,可好?
话语一出,宦官心中暗暗窃喜,想着皇上会给自己什么封赏,谁知榻上的寇七脸色一变,阴沉的可怕,掀开被子,伸出yù_tuǐ,直接对着宦官胸上直接一脚,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往那宦官身上一砸,大声咆哮道:
朕叫你去将军府请阿护将军来,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宦官吓得跪在地上,连忙拱手,道:奴才遵旨,奴才遵旨。
言毕,他急急忙忙的起身,拖着身上繁芜的袍子,跨出一只脚,准备往外面走。
等等!
寇七唤住了宦官,宦官擦了擦额上的汗,行礼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寇七咳嗽了几声,钻进了被窝,道:跟阿护将军说,朕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
见宦官退下,寇七窝在被窝里,嘻嘻一笑,准备在阿护来之前,先睡会觉。三更天,阿护早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打着呼噜,做着春秋大梦,这时候,只听嘭嘭嘭,三声拍门声,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被吵醒了。打着哈欠的门童打开门,见来人是宫里的宦官,还没跟他打招呼,宦官便领着两个手下进了将军府,往阿护的房间赶。
在三个侍女使劲的叫唤下,阿护才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睡眼惺忪的看着几位宦官,问着:
几位公公,这才几更天啊,你们找我何事?
回禀阿护将军,皇上患上了很严重的风寒,命您前去。领头的宦官回答道。
阿护打了个哈欠,疲惫的起身,闭了闭酸涩的眼睛,挠着头上如稻草一样的头发,道:
染了风寒就宣太医啊,叫我去有什么用?
房间里的众人皆是无语,阿护将军,人人都知道,这所谓心病需要心药医。
这,还请阿护将军去宫里头走一遭吧。
阿护瞥见了宦官脸上的难色,也不像为难他们,便起身穿了件长衫,懒懒道:
这寇七如此任性,是该打屁股了。
众人听阿护将军直呼皇帝的乳名,而且还听他说要打皇帝的屁股,皆是愕然。
03.
四更天,窝在被窝里睡觉的寇七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一个掌灯的小宫女走到他身旁,禀报道:
皇上,阿护将军来了。
寇七闻言,只是懒懒的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让阿护进来。由于阿护出来的匆忙,长发披肩,简单的梳了个发髻,连发带都没功夫带。
他快步步到寇七床边,跪下,然后道:微臣见过皇上。
寇七的头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脸色酡红,面带虚汗,唇色苍白,用着虚弱的声音道:
免了。
阿护起身,一声不吭,立在床边,也不知如何是好,而寇七见他不动,便起身,指着床沿,唤着阿护,道:
这边坐。
阿护乖乖的坐在床沿上,寇七顺势一倒,倒进了阿护的怀里,喃喃道:
护啊,我发烧了,头好晕。
阿护还在琢磨这寇七什么时候喜欢称呼自己护的时候,寇七已经自顾自的把xiè_yī解开,露出洁白光亮的胸膛。阿护见景,脸突然爆红,大叫着将寇七裹好,像用毛巾裹小猫一样,把他塞进了棉被里,就差一根捆住他的绳子了。
寇七扁着嘴,撒娇道:阿护,我热。
脑袋一根筋的阿护说道:你发烧了,出点汗才会好。
寇七闻言,恨不得翻个白眼,直接昏过去,他叹了口气,骂着:你个榆木脑袋。
阿护握了握寇七的手,用帕子擦去了他手心里的汗,脸凑到寇七的脸庞,额头抵着额头,量着寇七的体温。寇七同阿护四目而视,这一刻,寇七能清晰的看到阿护脸上的两点雀斑,能看到阿护瞳孔中的自己。
阿护抚了抚寇七的脸,难得温柔如水,轻声的问道:难受吗?
寇七小声咳嗽,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着:恩,难受。
阿护笑了,两条英气的剑眉里带着一丝柔情,熠熠发光的眸子弯着,像两个可爱的小月牙儿。
那你传染给我,我给你分担一些。
说完,还没等寇七做出反应,阿护便将自己的唇便贴在了寇七的唇上,品尝着他嘴里的那份甜腻。第一次拥吻,羞涩如花的寇七羞得拉着阿护钻进被窝里,和儿时一样,在被窝里嬉闹,惹出一场风雨。
夏天的晚风吹打这院子里的绿树繁花,床幔里两个孤单的身影互相交错,互相依靠,将近十三年的感情,在这良宵里,似燃烧的烟花,迸发而出。
第十章:将军与朕解战袍(四)
01.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晨露还在遗留在窗前那株君子兰上,有一只小虫子躲在一片碧绿之间,偷偷饮着甘甜美味的晨露。偌大的寝宫里除了两个男子平稳的呼吸声,便没有了别的声音。
因为从小就在军营里生活,天一亮,阿护就像一只准时啼鸣的公鸡,缓缓的睁开双眼,迎接新一天的到来。他翻了个身子,看着昨夜搂着他背睡觉的寇七,小心的抚了抚他的额头,见寇七已经退了烧,他也就放心了。
寇七挪了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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