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式一滞,反被萧仰山趁机打了一掌。这一掌正打在胸口,兰渊甚至听见体内有筋脉震裂之声。喉头腥甜,他抑制不住地喷出鲜血,身形便如白鸟折翼从半空落下。
“教主!”
“渊儿!”
瑾若和李应书喊出声的同时,楚墨辞已经破开混乱人群冲过去,堪堪接住兰渊。兰渊因剧痛晃神了刹那,待眼神清明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的脸,他表情一变,扭身将楚墨辞推开。
楚墨辞长剑落地,眼中的心疼与悲痛几乎化成有形质的水将兰渊淹没。身后萧仰山攻来,兰渊对他短促的喝了声“走开”后转身迎上去,不过他身负重伤,再不能和萧仰山势均力敌只作苦撑,伺机寻找逃生之路。
瑾若和李应书亦已明白他的意图,眼看围攻的弟子不减反增,瑾若身手灵活,点了张明河的穴道提起她便和李应书运轻功逃走。兰渊见属下已经逃脱,不再恋战,朝萧仰山虚晃一招折身逃离了萧府。
楚墨辞眼底暗色深沉,提剑便要追上去,被萧仰山喝住。
“墨辞,停下!”萧仰山脸上带着明显在压抑着的怒气,他吩咐了自家弟子收拾庭院,又对楚墨辞道,“我有话要问你,你随我来。”
第26章 、
兰渊提着口气坚持到船坊中,脚一沾到船板便再也无法支撑,口吐鲜血跪倒在地。瑾若与李应书先他一步到了这里,见他不好,将动弹不得的张明河扔在一旁跑到兰渊身前。
“教主!”瑾若将他扶起,见他白衣大半被血染透,心焦难安。
兰渊根本听不见瑾若的声音,他耳朵脑子里充斥着尖锐的杂音,眼前亦是一片模糊。他感觉到瑾若的手,便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倚靠过去。
“教主受了重伤,先将他送进房间。”李应书道,同瑾若一起扶着兰渊进了房间。
张明河看着兰渊浑身是血地被送进来,吓了一跳:“他、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方才和萧盟主打得厉害,怎么一转眼就奄奄一息了。
瑾若瞪了她一眼:“我劝姑娘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性命吧。”
张明河叫道:“这人我是认识的,他此前一直待在我们青云派,前些日子一声不吭走了,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魔教教主,模样也不一样啦!是不是你们俩给他吃了什么药让他变成了这幅样子?”她嗓音清脆,竟没什么害怕的意思。
“吵死了!”李应书随手将张明河的哑穴也封了。
瑾若看兰渊已陷入昏迷,“萧仰山这个老匹夫,果然狠毒!”
李应书懂些医术,他给兰渊把脉后面色凝重:“我看教主除去受了那一掌的内伤,还有走火入魔致经脉逆转的缘故。”
瑾若大惊失色:“这是何意,教主怎会走火入魔?”
李应书沉吟道:“教主用他人内力引入自己体内,强行冲开之前淤塞的两种阴寒内力……教主应是急于恢复武功,适得其反。”
“那该怎么办?”
李应书摇摇头:“圣教如今似浮萍飘零欲坠,所藏教典秘籍皆被焚毁,只得先等教主醒来再说。”
两人一同看向床榻上的兰渊,他此刻已是面色惨白如纸,尽管昏迷不醒,却仍紧皱一双眉头,似在忍受极大痛苦。
张明河看了一会儿,从二人对话中猜了个大概,眼珠转了转,急切地从喉咙中发出嘶嘶声。
二人听见动静回头看她,李应书不耐地将她穴道解开。
“他受了内伤,我身上带了药,续玉丹,内伤圣药!”张明河道。
李应书睨着她:“你们不是将魔教妖人挂在嘴边,为何要救我们教主?”
张明河瞪了他一眼:“本小姐想救便救了,为何要管那么许多?好歹与兰渊相识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她扬起下巴,是平日惯有的骄傲模样,“你们若不信就算了,可我看兰渊却是进气多出气少,怕撑不了多久。”
瑾若和李应书对视一眼后,露出个危险的笑容:“姑娘,如果你是真心想救我们教主便罢,如果要害人,可就别怪我划烂了你这张娇艳的脸蛋。”
张明河脸上闪过一丝畏惧,但随即反驳道:“我人都落在你们手里了,还能耍什么花样。原来魔教的人办事也是如此畏手畏脚,不要就算了,小姐懒得理你们!”
瑾若这才帮她解开穴道:“药呢?”
张明河从怀中掏出个精巧荷包,里面有若干纸包,却都是藏了不同的药。她拿出其中一个递给瑾若:“化进水里喂给他,不然他怕是吃不进去。”
瑾若拔下头上一支银钗试了试药丸,起身去找水了。
张明河能走动了,便走到床榻边瞧兰渊,细看之下她愈发确定这就是曾经笑不露齿长得比小姑娘还漂亮的那个少年了。她未想过原来少年长大了是这个样子,不用说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的楚墨辞,任何人见了他都会移不开眼睛,将他牢牢记在心里。
兰渊在痛苦的煎熬中隐约觉得自己清醒过来,时间似乎倒流回与萧仰山打斗间,自己不慎中了一掌。他听见楚墨辞惊慌的呼喊,让他觉得比受伤更加清晰的是心痛,像裂开一样——那应该是楚墨辞的心情,可他却在此刻感觉到了。被接住之后,熟稔的气息将他团团包围,像一只巨大又温暖的手攥住他的身体,他几乎想要叹息。他看见男人英俊的面孔近在咫尺,他的眼神,他的呼吸,鲜活地展现在他面前。他只要一抬手,就能摸到对方的脸。
可是楚墨辞的脸上全是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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