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掀开,小莲慌张地看向邬琅。
邬琅一口气憋胸口,郁结于心。
看来,他是真失了运道。这该死的司徒靖,偏偏掐着最好的点过来,他以为他是电视剧男主角?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连你相公的病都不清楚。看来这妻子当得委实不称职啊。”
司徒靖坐骑的头部已经出现在邬琅视野里。
小莲早已被这种阵势吓得两股颤颤,一句话说不出来。
“车内根本就不是你相公,对吗。竟敢蒙骗官兵,好胆,还不给我拿下!”
“是,王爷!”
小莲和车夫这时已经彻底吓瘫。
邬琅几乎要将后牙槽咬碎,“滚开,别动他们。”他从车内钻出,站在驾马的坐板上,一眼便看到司徒靖骑高头大马伫立在旁,黑袍,玉冠,就像当年。
邬琅掀掉帽子,居高临下地俯视司徒靖。
“你要找的人是我,和他们没关系。”
秋风飒飒,吹起邬琅宽大的袍裾。
司徒靖黑眸如水,默默凝视着站在他面前,一刻也不愿屈服的男人。他想要摸摸他,牵他的手。然而邬琅冷漠抗拒的眼神如刀,几乎要将他的心全部剜开。
万般言语最后也只是一句。
琅儿,回来吧。
与此同时,距离城门数条街远的街道上,两匹黑马一前一后驶着。马上坐着的分明是应该在北戎前线作战的杨记川和常山。
杨记川摸着心口,眉峰微蹙。自路过方才的交叉路口时心跳莫名的悸动依旧让他无法忘怀。他总觉得,那分明是他和五郎的感应。但是他没有瞧见人。
“常山,还未到吗。”
“快了。”
“嗯,再快些吧。”
一想到,五郎或许就在司徒靖手里,他一秒钟也不愿等了。
☆、第七十五章 巧舌如簧
临淄王府,邬琅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
他拒绝和司徒靖同乘一骑,自己招了马,裹着黑漆漆的斗篷混入队伍中。他很配合,没有一点想要趁机逃走的意思。司徒靖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将他送进了特制的暗室里。
像个铁笼子的暗室,用铜墙铁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邬琅就这么进去了,没有一点异议。他安安静静坐在暗室中央的椅子上,烛火在他的长发上蒙了一层高光。侧脸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又在暧昧的烛光里温和朦胧起来。
司徒靖屏退了众人,站在不远处看他,不说话,也不乱动,仿佛只要一眨眼,那屋内的人就会消失。
邬琅冷哼了一身:“王爷,夜深露重,您还是回去吧,明天再过来看也是一样的,我又不会跑。”
司徒靖说:“你真的是他?”
邬琅说:“不,我不是他。”
司徒靖却说:“你是他,孤一开始就应该认出你来的。”
邬琅反而想笑:“燕琅死了,接受这个事实有这么困难吗?”
司徒靖说:“曾经孤花了很多年来接受,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邬琅偏过头去:“我不想和你争论,你要关我,可以,但别指望我会做什么表示。你就算关我一辈子,我也是邬琅。”
司徒靖说:“燕琅还是邬琅,都已经无所谓了,你是你,何必拘泥于姓名和身份。”
邬琅说:“随你的便。”
司徒靖问他:“这么多年,你在外面玩得开心吗。”
邬琅说:“如果和生活在临淄王府的时候相比,那自然是开心的。”
司徒靖说:“你很喜欢他?”
邬琅很快意识到司徒靖在说谁,他笑了笑:“我很爱他。”
“为什么?”
“你不会懂的,傻子才会问一个人为什么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喜欢柳惊鸿?”
司徒靖沉默下来,这场对话最终不欢而散。
邬琅冷笑,司徒靖当真以为自己是情圣?整个临淄王府的男宠们用血泪告诉过邬琅,不要和这样一个男人谈真心,永远不要。
所幸,虽然两人关系很僵硬,但司徒靖对他的待遇还是没得说的。
暗室里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规律的一日三餐和准时的司徒靖会面时间。
他真是闲,从永宁赶回南林,大有不打算回去的架势。
司徒靖给了他很多书看,似乎真的要将他一辈子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铁牢里。他的身体越渐恢复,却还无法回到巅峰状态。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在暗室里打圈,做俯卧撑消磨时间。
司徒靖对他说,北戎都京遭破,大量皇室成员成为俘虏,在都京菜市口被当众斩首以儆效尤。杨记川名声如日中天,皇帝却因他私自离开驻地奉济,又斩杀钦差大臣,要他卸下兵权,交出虎符,回京认罪。圣旨传过去,杳无音讯,皇帝大发雷霆。要杨钊亲自带兵前往北戎将这逆臣捉拿归案。杨钊大军行至邕州牧州边境,便被邕州州牧以封州为由禁止军队入关。邕州州牧司马昭之心可谓路人皆知。
邬琅眯了眯眼,手里话本继续翻,一边说道:“这不就合了你心意?反正杨家迟早都要灭,让皇帝来下这个手,你以后不就干干净净了。皇帝有多蠢,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你不担心他?”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就打仗呗。南林以北集体独立,杨记川拥兵自立为王,你觉得这个结果如何。”邬琅勾了勾唇:“南征和北伐的难度系数可是大大不同,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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